那人家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
相对来说，裴记要好入手的多，只不过她听宁进才说，里面有洗黑钱的这种事，又是跟朝廷有关，便有些退缩。
以她现在的能力，只想赚钱养家，跟县令老爷接触都在小心翼翼，再往上走，那更是自己涉足不到的领域，还是少接触的好。
明卿很认真地听。
他一向如此，话少，但是个很好的听众，尤其是听方青宁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她，会根据她的表情，猜测到她此时的心情，她说出来的每个字，似乎都会在明卿心里过一遍，解读出不同于别人的意思。
方青宁说完了，无奈一摊手：“所以，现在还是拿不准主意，需得再看看。”
说完，才看到桌上他写出来的字，立马惊呼：“哇，你字写的可真好，等回了村里，就多写几张，我平时没事来描你的字，说不定时间久了就会了呢。”
“好。”他答。
然后看了一眼方青宁的脸色，又回到正题上：“有些事情，别人说的不准，你得自己去打听。”
“哦！”
方青宁的心绪已经转移到了他的字上，咋一听这话，没什么反应，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
此时，明卿已走，她手里还掂着那几个字，耳朵边便响起了他的声音。
“别人说的不准，要自己去打听？”
他是什么意思呢？
冷静下来以后，她根本没多花心思，便把话想明白了。
第二天起来，也没跟方良他们分配新任务，自己先去了一趟裴记。
裴记的伙计们一看她来了，马上堆上笑脸。
大客户呀，不知多少年见这么一个，别说是隔几天，就是再隔久一点，他们也能记得住。
方青宁也对他们笑：“我能见一下你们掌柜吗？”
“可以，姑娘先稍坐。”
上次她来过后，伙计们已经把她的事迹说给了掌柜，要不是不知道她在哪儿住，掌柜都想亲自上门拜访了，也不知是哪个富贵人家，出手这么阔绰。
裴记东陇铺的掌柜，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叫裴程。
一听说是个姓方的姑娘来了，送到嘴边的茶都没喝一口，放下杯子就往外走。
伙计暗笑。
平时看掌柜的很淡定，不在乎生意好坏，半死不活地拖着，这会儿真来了客人，他可是跑的比谁都快。
方青宁看到他，也觉得此人挺好的。
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生意人，更不像做什么黑买卖的。
精明是有，但不耍滑头，说话也诚恳热情。
他忙着把方青宁请到内堂，亲手沏了一壶茶，给她倒上，这才说：“听说前两天方姑娘买了我们店里的糕点，怎样，味道可还行？”
不能一上来就把人家打击的一无是处，这样后面的生意就没法谈了。
既然大家都坦诚相见，她也尽量实诚地说：“味道还可以，但这种口味，好像不太适合东陇这块地方，是吧？”
裴程苦笑：“裴记的糕点，都是传统下来的，老东家在京城，所以这些糕点也是根据京城的口味做出，还真被姑娘您说中了，东陇县的百姓并不太喜欢吃。”
“那裴长柜就没想着换个口味？”
裴程摇头：“一来这是东家的祖传口味，我们不便动；二来，也摸不太清这里的人要吃什么，似乎做什么他们都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