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偷偷去看了两次,远远只见几个人叠在一处,还没靠近,就听到大哥家的狗汪汪直叫,吓的她撒腿就往回跑。
方青宁倒自在,把院子收拾了,该吃饭吃饭,该干活干活,好像门口堆着一坨粪,谁也不去多看一眼,任着他们鬼哭狼嚎。
以前方怀安还念着骨肉血亲,不忍把事情弄的太难看,可这次他们实在太过份了,竟然趁着他不在,几姐弟联合一处欺负他们家。
老实人也是有心的,也会伤心的。
他伤了心,便懒得再管此事。
反正青宁现在处理的很好,他只管听她吩咐做事就好。
到里长方腾回村的时候,已经下午过半了。
太阳晒过了最热的一段时间,现在已经偏西。
叠在方怀家门口的一堆人,也都嚎到口干舌燥,几近昏厥,再不吭声了。
方腾连家都没回,就先来了他们家里。
方青宁当然热情接待,先捧了一碗凉茶出来,再拣着新鲜好吃的果子,端了一盘到方腾面前。
方腾哪里吃的下,一口气把凉茶喝下去,便急急说道:“大侄女,我知道这事是他们不对,但你还是赶紧把他们放下来,这么大热天的,要是闹出人命,那可就不好了。”
方青宁点头:“我听大伯的,把他们放了,但今天这事他们闹的实在太过份了,几十个人来我们家里打架,而且昨晚还商量着要把我们家一把火烧了。”
“什么?”方腾听到这话,气的脖子上的青筋都跳起来了:“他们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种想法也敢有?”
方青宁十分委屈:“他们以前欺负惯我们家了,现在欺负不到,便觉得吃了亏。
大伯你是知道的,我爹是老实人,我们一家能有今天,也都是实打实干来的。
冒着多大的风险,去山里找野味,我头都在那儿磕破了,到现在伤口都没长好。
现在日子过得去,也想为村里人做点什么,可您说,我们家收了这么多稻草,要是被他们一把火烧了,那我找谁哭去?”
方青宁把自己眼圈都说红了。
方腾听的也是火气“噌噌”地往上冒。
忍了半天才把气勉强压下去:“大侄女,你要是信得过大伯,这事就交给我来处理,我定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看了一眼外面,有心无力地道:“但咱把人这么弄着真是不行,出了人命是大事呀。”
也是为他们好,方青宁自然领情,便带了一盆凉水出去,站在她叔叔姑姑跟前说:“今日是里长来为你们求情,我暂且就放过你们,要是有下次,你们就去大牢里蹲着去吧。”
将人搬下来,一盆凉水泼过去,每个人都打了一激灵,也从迷糊中清醒过来。
抬头看见里长,跟看到自己失散已久的亲人似的,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方良将他们身上的绳子解开,几个人却没马上站起来,爬在地上缓了很久的劲,才慢慢爬起,跟着里长去他家里了。
方青宁走回院中,见方怀安一个蹲在角落里,便盛了一碗凉茶过去。
“爹,我知道这事有些过份了,可……”
方怀安无奈摇头,打断她的话道:“丫头,你不过份,是他们过份了,爹刚在这儿,不是觉得对不起他们,而是想着以前对不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