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宁说到这里,向着苏和榆甜甜的一笑,一向不苟言笑的苏和榆居然也笑了,他想到了许多遥远而又美好的事情。
江姨娘眼看不对,忙是打岔道:“三小姐何必在提起陈年往事让人难堪呢?李氏被禁足于此,老爷下过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三小姐这么做就不怕老爷伤心吗?”
若宁轻飘飘的问了句,“那么按着江姨娘的意思,应该怎么处置若宁呢?”
江姨娘轻笑的靠近苏和榆,轻声劝道:“三小姐只怕也是无心之时,只是这么多人看着,不处置就怕难以服众,不如就禁足二个月如何?”
“江姨娘还真是有意思,我不过是去看望姨母就要禁足两个月,二姐先是丢了苏家的脸面,又惹怒了外祖母被李家赶了出来,也不过区区一个月,在江姨娘眼中,苏家的脸面这么轻飘飘的吗?”
“你…”江姨娘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若宁连看都懒得看江姨娘,望着苏和榆继续说起了当年的往事。
“那时候元宵节,父亲与大舅舅饮酒谈天,姨母与大舅母在楼下闲逛,碰到了颜皇后的兄长颜泽茂。那颜泽茂出言轻薄还抓住姨母不放,大舅母来求救,大舅舅也不过斥责了那颜泽茂几句,父亲却是追的那颜泽茂跪地求饶,发誓不敢再调戏良家女子为止。”
若宁微微一顿,看苏和榆脸色平静,便是继续说道:“父亲何等气概,只是可惜颜泽茂尚且嫌丢人不敢多言,御史却是连连上奏,皇上怪罪,祖父只能把爵位留给了二叔。”
若宁轻笑了一声,清亮的好似山间的泉水,苏和榆身上的阴冷之气都消退了不少,苦笑的摇了摇头。
“当时年轻气盛,到底不如李兄稳重,爵位给了二弟倒也没有什么,只是现在想来不免冲动了些。”
“没有冲不冲动,也没有后不后悔,只有值不值得,那是父亲的发妻,岂容旁人欺凌,大舅舅跟若宁说过,父亲是俗了些,却是一身正气。”
苏和榆轻声笑了,笑得久了,眼角也不自觉的湿了。
“这天这么冷,回去吧若宁。她…见了你一定很高兴吧,你以后若是想来,也可以经常来看看她。”
苏和榆累了,孙管事很有眼力劲的扶着他想要离开。
“父亲,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女儿做错了,我认!被禁足一个月,我也无话可说。难道三妹不听父亲的话,就这么算了吗?”
若宁扯了扯嘴角,心里倒是乐了,看着这苏若宏是被彻底的激怒了,往日还知道做出一副端庄有礼,贤惠友善的样子来,现在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不是苏若宏演的有多像,是若宁一直视她为最亲爱的姐姐,视江姨娘最亲近的长辈,完全的信赖着她们。
若宁有时候真是觉得自己蠢笨的厉害,要走到绝境才可以把身边的人看清楚。
“若宁不是存心想要忤逆父亲,只是这次去看望外祖母,几次提到了姨母与母亲长得极为相似,若宁这才忍不住来看望姨母的。”
江姨娘不以为意道:“既然是两姐妹,自然会长得像了,可惜李氏太过狠毒,既然连自己的妹妹都害死了。”
“当初到底如何,若宁不知道,若宁只知道姨母想念母亲,也在想念父亲。父亲还没有休妻,为何江姨娘口口声声的李氏,是在侮辱苏家,李家?还是江姨娘自认为掌着中馈,妾氏就可以对正妻如此不敬吗?”
苏和榆并没有转身,只是用手扶着额头,显然是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