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她本不应该当着陆廷胜的面说出了来,可她实在是无人诉说了。
说完之后,她就坐在陆厉城的床头一言不发,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啊,没有看向别的地方,就好像无论她怎么看都看不够,无论她怎么看,都没有办法把陆厉城深深地刻进自己的记忆之中一样。
他们两个,终究会渐行渐远。
凤眠晚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她甚至没有喝一口水,她也的确不渴,只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爱人,这样就好。
直到最后时间差不多了,她觉得陆厉城很快就要醒过来的时候,这才终于站起身。
陆廷胜眼看凤眠晚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守护着陆厉城。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眼看她此刻站起来了,这才也连忙站了起来。
当看见陆廷胜有所动作时,凤眠晚的脸上一片平静,说不上对陆廷胜有多怨恨,但也绝对说不上对他还存有尊重,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
“陆厉城应该就快要醒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但我的确应该走了,希望这一次等他出院之后,你作为他的父亲,最起码要能看的住他,不要再让他去那种地方买醉了,这对他的身体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这一切也说是你闯下的祸也不为过,所以我不会对你有多尊重,你也不配得到我的尊重,是你把你的儿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我,我只是在陪着他一起去承担这份后果而已。”
“我先走了,不要告诉他我来过这里,不要跟他提起任何关于我的事情。”
凤眠晚说完之后,拎着包就打算离开,陆廷胜的话却突然飘进了耳朵里。
“凤小姐,某种程度上而言,你和厉城的母亲还真是十分相似,或许你们都是来自青丘的人,所以性格也格外类似吧。”
凤眠晚停下脚步,对于陆厉的母亲来自青丘这件事,她早就已经猜到了,一是因为陆厉城不受她的控制,二也是因为陆厉城提起过小时候曾经在青丘居住过的那段日子。
如果陆廷胜不是青丘的人,那么他的母亲一定是。所以在听到这番话语的时候,凤眠晚并没有显的十分诧异和激动,反倒是淡淡勾勒出一抹笑意。
“或许是吧,不过我们青丘的女人可真可怜。他的母亲遇上了你,最终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而离开,最终含恨而终。”
“而现在,我却不得不陪着你演这样一出拙劣的谎言,只是为了让我心爱的人不再爱我,反倒是恨我怨我,真的是太荒谬了。可偏偏这么荒谬的事情,我们却一直都在做……”
凤眠晚一边说,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边笑边走出病房,声音许久不散,却像是一根根细针扎进了陆廷胜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