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愤怒的他们就像是两头野兽，恨不得和对方撕扯在一起。
只有这样才能体现自己淋漓尽致的爱，才能把心中的恨全部都发泄出来。
凤眠晚此刻是愤怒的，她当真无比愤怒，甚至恨不得马上抬起手扇向他的脸。
可就在她明明可以动手的那一刻，凤眠晚却突然迟疑了，她停了下来，脸上带着可笑又悲戚的表情。
她缓缓……缓缓的后退一步，和陆厉城之间保持着一段距离。
明明并不远，只需要两步，他们就能重新走到彼此的面前。可此刻陆厉城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遥远，仿佛要跨越一道银河一般。
他能够看得见凤眠晚以及她脸上带着深深嘲讽和无奈的表情，陆厉城的心明明痛得像是被撕碎了一样，可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可以反驳的话。
“说完了吗？对，没错，你说的很对，你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理，可惜我不会奉为箴言，你要是想找对你言听计从的人，那你就去找苏眠好吗？”
“她不是怀了你的孩子吗？现在应该已经显孕了吧，求求你赶紧去陪她吧陆厉城，我认输，行了吗？这样……你可以从我面前消失了吗？”
凤眠晚声音冷漠，她知道继续和陆厉城牵扯下去，他们就算是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完，他们对不起彼此。
误会彼此，甚至于看不上彼此的地方，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所以凤眠晚决定退一步，用着敷衍了事，用着毫不在意，甚至近乎于冷漠无情的语气，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她看得见陆厉城眼中的显而易见的心碎，仿佛同她心里的声音碰撞在了一起，同样的七零八碎，同样的难以忍受。
可凤眠晚紧握了双手，却偏偏忍住了。
因为她知道，自己就算忍不住也必须要忍。
有些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够说的算了。
“你不用对我说这么无情的话，你明明知道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一样割在我的心上，可是你还要这么做。”
陆厉城脸上带着苦笑，缓缓摇头，此刻哪里还有平日里一副天之骄子的模样，在凤眠晚面前，他永远都显得是那么的卑微可怜。
“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有多么恨我，是不是只有我去死，你才肯原谅我？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就能去！而且你也用不着敷衍了事，我刚才说了我会走，我现在马上就走了。你愿意相信谁就相信谁吧，我只知道我是无辜的。”
陆厉城一边说，一边摇头后退，他距离凤眠晚越来越远，从一开始能够清晰地看见她眼底的神情，直到后来凤眠晚的面容逐渐变得模糊。
陆厉城只感到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他的心脏，让他根本无法喘息。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悲了，留不住自己喜欢的人，还要一直苦苦哀求，还有比他要更可怜的人吗？
怕是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