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躺在那里闭眼,人浮肿苍白,没有人气,胖墩妈在旁边擦着眼泪。
“赵医生。”黎浅浅敲门,心里难受。
“你们,来了。”赵医生睁开眼睛,缓缓笑着。
两人进来后,黎浅浅看了一下气色,问旁边的胖墩妈:“大姐,医生怎么说?”
强打着精神倒了水,胖墩妈哽咽:“心力衰竭越来越严重,现在医生说随时都有可能……”
吃力的抬头,赵先生安慰的看着胖墩妈一眼,让她把病床摇起来:“你,先出去一下。”
“哦,我在外面有事,喊我啊!”胖墩妈也知道是有事交代,喊着胖墩出去了。
“褚二少。”赵医生吃力的说。
一直没有说话的褚枭沉着脸靠近:“赵医生,你说。”
点头,赵先生捂着胸口,没有还没有开口。
见状,黎浅浅也靠近,担心地说:“赵医生,现在其实应该躺着少说话比较好啊。”
摇头,赵医生勉强一笑,整个人更凄惨了几分。
“我的病,我清楚。之前在看守所挨打,落下的病根。这次真的熬不久,有事一定要告诉你们。”
黎浅浅一惊,看着褚枭的表情,疑惑的问:“是什么事呢?”
赵医生还没有说话,褚枭沉声:“浅浅。”
心‘咯噔’,黎浅浅扭头:“怎么了,吓我。”
褚枭墨眸不经意扫过赵医生迟疑的样子,握紧了她的手:“我看赵医生情况不好,你叫值班医生来看看。”
手被重重握着,虽然说得对,可黎浅浅总觉得不明白:“按铃就可以了啊。”
扶额,褚枭面色更沉:“你是医生好沟通。”
咬唇,黎浅浅看着他,默了默,点头,然后出去再关上门。
外面没有声音,赵医生才皱眉说:“你是故意支开她的?”
迟疑了一下,褚枭点头:“你说的话,不想让她知道。”
愣了愣,赵医生眸光闪了闪:“她是黎慧英的女儿?”
“对。”
“她母亲,还,还好吗?”
眸光暗了暗,褚枭面无表情:“已经离世。”
赵医生面色一变。
气氛再次沉重。
几秒后,他急喘几下,像是无法接受,又释然了一般叹气:“节哀顺变。”
想到浅浅痛苦的样子,褚枭心揪疼,面色平静:“所以,我不希望,你让她更痛苦。”
面色一白,赵医生不可置信:“她母亲之前的事,你怎知?”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加上权家的格外关照,怎么查得到?
眉眼冷了冷,褚枭沉声:“这个你无需管。”
赵医生想不明白,疑惑的说:“今天,本来是想告诉你们她母亲的事情。”
“不必。”
“她应该不是褚奎的孩子。”
是赵医生猜的,如果是就不能跟褚枭在一起,可不是的话,就是当年那些人中,其中一个?
心揪了一下,褚枭面上更阴沉,眸光嘲讽:“她,应该姓权。”
“什么!”赵医生倒吸一口气,“难道,她,她是!”
“是。”
额上冒出冷汗,赵医生脸色更难看:“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她觉得面善。”
褚枭墨眸更深邃:“她并不想知道。”
抓紧床单,赵医生眸光昏暗,声音苍凉:“我九日,就是想告诉她这件事,还有跟她母亲道歉啊。”
闻言,褚枭墨眸幽冷:“那件事,你也参与了?”
神色惊恐,赵医生摇头:“我没有参与,可是也是知情。”
褚枭看着他,没有说话。
闭了闭眼,赵医生继续颤声说。
“我是无意中知道他们要强黎慧英的计划,可我胆子小,不敢得罪,没有说的后果就赔上了一辈子。”
冷冷的看着他,褚枭没有说话。
想到什么,赵医生失神笑着。
“我受的苦,是应得的。被打不还手也是赎罪,当年做过那事的人,你哥几乎把所有人都送上了绝路。”
“可,他还是没有……”赵医生迟疑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