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正卿拱手郑重：“下官知道郡主是个好人，只要郡主能大发慈悲，饶恕我母亲这一次，下官会好好跟母亲说，不再让母亲出现在郡主面前的。”
莫羡舒颔首，看向殷随。
殷随知道，莫羡舒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做得太绝情，便接话道：“姜大人放心，你的歉意，我们已经收到了。”
“明天一早，就可以去京兆府接姜夫人了。”
姜正卿睁大眼睛，不是现在，而是明天早上，也就是说，他母亲要在牢房里呆一晚。
这是殷随对姜夫人的教训，也是妥协不跟姜夫人计较后的唯一要求。
小惩大诫，就是得实实在在的惩在身上才行。
“不能现在吗？郡主和少尹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提！”哪怕姜夫人再如何，也是姜正卿的母亲，他不得不极力为姜夫人争取。
莫羡舒道：“姜大人，你觉得本郡主像缺钱的人吗？本郡主从头到尾，要的只是个道歉罢了。”
“本郡主给过姜夫人机会，是姜夫人自己不要的，所以姜夫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姜正卿有口难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莫羡舒和殷随两人，都不缺钱。
不说殷家云商首富，莫羡舒自己发明创造的美食，已经成为云商县的特色了。
姜正清知道此事，绝对是自己母亲的错，他也尽力了。
抬头望着殷随平淡的脸色，就知道此事已经没有别的余地了。
“那就……多谢郡主和殷少尹了，告辞。”姜正卿垂头丧气。
送走了姜正卿，殷随敛眸叹气：“说起来，皇帝也很信任姜家，先前的造反一事，都没怎么审问姜家人。”
“且不说姜老大人是朝廷巩固，姜正卿也是个有才之人，只可惜，姜家似乎没什么女人缘。”
以前是被任意妄为的姜媛拖累，现在换成了疯魔的姜夫人。
姜家的女人，就没个正常的，今后姜家还能否维持现有的地位，就难说了。
皇帝陛下重情义，但更会权衡利弊，如今正是朝廷用人之际，若姜家始终有人拖后腿，皇帝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等待姜家。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殷随对姜家只是可惜，反正与他的利益不冲突，不再招惹他和羡羡，他也没兴趣为难，或是落井下石。
姜夫人欺负羡羡，他把姜夫人在京兆府里关一晚上，算是轻的了。
反正京兆府的牢房环境，也没那么差。
牢房的环境确实不差，奈何姜夫人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罪，整个晚上都在心惊胆战，根本睡不着。
还幻听着牢房里有各种老鼠和虫子，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中，将自己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不知怎的，她就想起了被关押在监牢里的姜媛。
通敌重罪，姜媛免死，却终身监禁，她住的地方都这么可怕，那姜媛住的，岂不是更甚？
思及此，姜夫人对莫羡舒的恨意更深了。
都是因为莫羡舒，她和女儿才这么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