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还关注着钱冲的动向?
殷随淡笑:“正因为是小人,才更要防备,君子有气节,说一不二,小人反复无常,才不得不防。”
“不是畏惧,只是预防不必要的损失和伤害,因为身份偏见,去贬低一个人,无法正视,是会吃亏的。”
竹素拱拱手:“受教了。”
午时到,斩立决。
殷随轻摇袖摆,离开了菜市口,转而走向一个角落。
那里停放着要押解去京城的刑车,姜媛正被关在里面,瑟瑟发抖。
今天是花杭和众土匪行刑的日子,也是姜媛要启程被送往京城的日子。
殷随是故意让姜媛的刑车路过这里,并目睹花杭和土匪被斩首那一幕的。
“姜媛小姐,看到自己的同伙落到这种下场,有没有一丝懊悔和害怕?”
姜媛抖若筛糠,但她不知道自己要懊悔什么。
不知愣了多久,姜媛缓缓回神,将视线落在殷随身上。
“那些土匪分明有心改过,你为了功劳,却半点生路不给他们留,将他们赶尽杀绝后,还向我炫耀,怎么还想威胁我?”
“有本事,你连我也一起杀了!亏我哥在云商镇的时候那么照顾你,你敢治我的罪,我爹和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殷随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仍然自说自话,冥顽不灵。
不过姜媛怎么想并不重要,哪怕她吼得再大声,也只是色厉内荏,不枉他特意安排姜媛来看人头落地的场面。
姜媛被吓得不轻,只能逞口舌之快。
“姜媛小姐,无论怎样,你现在都是阶下囚,对着本官张牙舞爪没用,不妨等你回到京城后,找来父母撑腰,再来提放不放过本官的事吧。”
殷随半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笑眯眯的让运囚车的官差出发。
姜媛看着殷随镇定自若,抖得更厉害了。
目睹的花杭等人的死状,不停的在脑海循环,她捂住脑袋,将自己缩成一团,才勉强保持镇定。
为什么殷随一点不怕她提到爹和哥哥?
难道殷随真的神通广大到,连爹爹和哥哥都收拾不了?
那谁还能救她啊!
姜媛陷入绝望之中。
“殷大人故意让姜媛看行刑场面,却不许县主出府,都不知道该说大人狠心,还是贴心了。”
竹素悠悠吐槽。
殷随拧眉,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这和我的心如何有什么关系?不管我怎样,都不能让羡羡见这么血腥的场面。”
竹素:……
这就是对旁人暴风骤雨般的凶残,对自己人春天般的温暖吗?
赵戎合跨马一路颠簸来到西北城,见街市人群拥挤,便没有第一时间去往县衙,而是往人群深处去瞧。
结果就瞧见竹素和殷随相谈甚欢,整个人都好家伙。
他的伙伴才来西北城多久,竟然都快成殷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