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的邀请函,是皇帝陛下亲自命人送出的,诸位大人是在质疑陛下出错了吗?”
莫羡舒睨着他们,笑意温柔,却极具压迫感。
见那些人都闭上了嘴,才继续缓缓道:“或许县令那种芝麻小官,确实入不得诸位大人的眼。”
“可我乃陛下亲封的县主,不知道在诸位大人看来,本县主有没有受邀携亲眷参加宫宴的资格?”
众人不由打了个寒噤,他们怎么忘了,殷随确实失势,但他是县主的夫君,县主还有一个刚立下赫赫战功,风头正盛的大哥。
他们刚才怎么就脑抽,去挑衅殷随呢?
众人连忙讪讪的赔礼道歉。
莫羡舒帮殷随找回了场子,也没得理不饶人,接受了他们的道歉,便让他们走了。
“哈哈,殷随,你现在竟然沦落到要被一个女人护着的地步,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一直窥视着这边动静的康聪,毫不留情的笑了起来:“现在知道,不懂得变通,不会说好话,任你再聪明,也不行了吧。”
康聪从小就将殷随视作要打败的对手,现在终于稳压殷随一头,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他早就兴奋的跳起来了。
殷随心中冷笑,康聪也就这点本事了。
但面上却摆出一副迷茫不解的样子:“我是羡羡的入赘夫君,羡羡是一家之主,羡羡待我好,护着我不是应该的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殷随的话理直气壮,摆着一副‘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姿态。
何况,他本身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果不其然,康聪惊讶的僵住,不知是被殷随的不要脸噎住,还是真的无言以对了。
半晌才道:“你等着,你就呆在西北城那个鬼地方,做你的垃圾县令吧,总有一天,我会爬到令你仰望的位置。”
“我等着看你跪在地上求我帮你的那一天!”
殷随笑容可掬:“那我姑且配合你,期待一下那一天吧,只是待你功成名就的时候,别忘了你还有个老母亲,发配进了军营里。”
“还有个老父亲,在边疆服苦役。”
康聪脸色瞬间变了,他来到京城后,当然也打听过刘氏和康旭的去向。
那个家暴给他的童年蒙上阴影的男人,他完全不想管,但他确实想过要不要将刘氏救出来。
奈何他想的更多的还是自己。
他好不容易才在京城谋得职位,结交了一些人脉,若被这些结交的人知道,他的母亲其实是军营里的玩物,该怎么想他?
康聪是个真小人,而他这样的小人,也更擅长揣摩那些权贵的心,以此来投机取巧钻空子。
故而权衡再三,救刘氏这件事,一直没有被提上日程。
康聪是个冷血自私的人,这样的人不能奢望他会有良心,亦不能觉得他有多在意自己的脸面。
他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利益。
康聪会因为殷随的话变脸,或许有一些在意刘氏的成分,康聪自己也会因为这‘一点’的存在,认为他自己就是个爱护母亲孝顺的人。
但更深的缘故,还是觉得,刘氏的事传出去被人知道的话,会影响他的前程。
殷大人从来都是不扎心则矣,出手便一扎一个准。
‘好心’的提醒康聪,让康聪心情郁闷低沉后,便拉着莫羡舒,和萧颜瑜、燕夙一起入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