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来殷少尹已经知道本皇子的计划了。”耶律齐盯着殷随:“可你却没有折身回京禀告,而是选择出现……”
“究竟是太自信了,还是太莽撞了?”
殷随不置可否。
耶律齐哂然:“本皇子知道殷少尹是新科状元,才学斐然,本皇子是爱才之人,现在摆在殷少尹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一是投降本皇子,待本皇子的北狄大军攻下大云朝后,本皇子便提拔你做大官,辅佐本皇子,作为证明你投降的诚意,将你手里的信鸽放走。”
殷随挑眉:“如果我不答应呢?”
耶律齐眼中闪过一缕狠芒,手臂一震,挥刀而出:“不答应,就给本皇子下地狱去吧!”
殷随岿然不动,脸上甚至没有惊诧、恐惧的神情出现。
耶律齐以为他是吓傻了,眼见刀刃就要逼临殷随的脖子,很快就能让殷随血溅当场,将信鸽放出去的时候。
一支箭羽,凌空而来,正中耶律齐的肩膀。
被刺中的地方,血流如注,耶律齐疼得刀脱了手。
殷随抓住机会,捡起掉落的刀,架在了耶律齐的脖子上。
“耶律皇子,你很想让这只鸽子飞走,是吗?”殷随淡道。
“是如何?”耶律齐捂着伤口,神情极具狂妄挑衅,他是北狄皇子,他不信殷随敢杀他。
“其实,我也很想放了它。”殷随微微弯唇,似清朗无铸的陌上公子,可说出的话,却让耶律齐的心如坠冰窖。
整个人都被莫名的寒意包裹笼罩。
“皇子殿下既然知道我听完了您的全程,就没想过,为何我会掐算在这个时间站出来吗?”
殷随眯起双眼:“我在等您将耶律鲁的人全都解决掉啊,使团里有多少人,接待过您,自然了如指掌。”
“没有了耶律鲁的人,剩下的那么一点,还不好解决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您不懂?”
“当然,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打打杀杀的事,肯定不是由我来动手,所以趁着有人处理的空隙,我在信鸽里的信上,做了些手脚,改了点内容。”
“您既然坚持想要放飞这只信鸽,我便如您所愿,谁让这是您临死前,最后的请求呢。”
殷随悠然的撒开了捏着鸽子的手。
重获自由的鸽子再次翱翔在了天空,很快消失了踪影。
耶律齐还是不可置信:“我的信是用北狄文字写的,你怎么会修改?”
此时,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已经没入了半指。
殷随翘起唇角,用一口流利的北狄话,跟他说了最后一句:“这个问题很难跟你解释清楚,不过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其实这件事该感谢刘氏,因为她,我被迫卧床,闲来无事,就学习了一些周边国都的文化和语言。”
“你、你不能杀我,我可是北狄皇子!”耶律齐抖若筛糠,但殷随已经割破了他的喉咙。
这句话,是他最后的遗言。
殷随丢下刀,径直往那辆红色马车走去。
“羡羡,我来了,你还好吗?”
殷随掀开车帘,里面的人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扑进了他的怀里。
“抱歉,我来晚了,羡羡是不是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