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莫羡舒知道他抽了根大凶签,为他担心,故意隔了好久才来解签,谁知解签出来,才发现莫羡舒还没有来,急得去别处找她。
兜兜转转找回来,才跟莫羡舒碰见。
“你啊,一个人到处乱跑,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莫羡舒吐吐舌头:“我是看人太多,便去附近的红梅丛里赏花,没注意时间……下次不会啦,对了,阿随的签是什么?我都让你瞧我的了,你也得让我瞧瞧你的。”
殷随表情一僵,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在莫羡舒坚持的眼神下,殷随只得为难的将大凶签拿出来。
“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莫羡舒嘴角一抽:“求佛问签都是为能有个好彩头,你都大凶了,证明运气差到了极点,哪里好?”
“二月便是春闱,若是到时你运气还那么差就不好了……你不是已经解签了,禅师怎么说?”
莫羡舒忧心忡忡,很为殷随的前程担忧。
“噗,羡羡想的太多了,春闱考的是学识,我不会落榜,让你失望的。”殷随不着痕迹的顾而言他,以此转移话题。
“毕竟唯有中举,我才有资格向大哥请求嫁给你。”
莫羡舒红了脸,嗔道:“你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惦记这事儿,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家了,你走不走啊!”
“走,当然走。”殷随上前握住莫羡舒的手,拉着她离开灵隐寺,送她回将军府。
小小的手心透着寒意,殷随眉头微动:“羡羡不乖,是不是偷偷玩雪了?手凉成这个样子,万一生冻疮了该如何是好。”
莫羡舒轻咳一声,心虚的游弋开视线:“我就忍不住,摘摘花,玩玩雪……”
殷随低头,将她的两手都捧到唇边,呵气取暖。
软软的唇有意无意的触碰指尖,烫得莫羡舒身子微颤,有些羞怯,暗地里却又有些小小的窃喜和享受。
他漂亮的眉睫低垂,模样虔诚,似捧入掌心的是什么稀世珍宝。
莫羡舒即便抿唇也克制不住唇角的笑意,果然,被人放在掌心珍视的感觉真好。
她的阿随,真好。
“不是不让你玩,只是不要忘乎所以受寒生病。”殷随在确定她的手都暖热了,这才继续拉着她走。
莫羡舒听着他的话,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还记得以前,你身体不好,总是手脚冰凉,现在竟然都暖和到可以给我保暖了,看来身体真是好了。”
殷随捏捏她的掌心:“都是羡羡养的好。”
“噗,真亏你还记得。”莫羡舒道:“在你的傻病好之前,我便在想,你恢复之后,会不会变成,与那个软乎乎听话乖巧的小傻子截然不同的人。”
“那样的话,我该何去何从,谁知道是我想差了,无论阿随变成什么样,都是阿随,一点都没变。”
殷随哽了哽,欺骗她的负罪感油然而生——从头到尾都没有那个‘小傻子’,他始终都是他来着……
两人说说笑笑渐渐远去,却没注意到背后,混入熙攘人群的康聪。
“小傻子,和殷随,没有任何区别?”康聪眯起双眼,拳头紧握:“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