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西西说：“其实向远小时候，很小的时候，也是很能睡的，一睡睡一天，我早上出门上班的时候他在睡，晚上回来还在睡，我以为是一天睡了几觉，结果他奶奶说，是从早上睡到中午，又从中午睡到了晚上。”
西西听着，情不自禁地笑起来，“那应该很省心啊。”
周霜菱说：“省心啊，但是也有不省心的地方，我们那时候就一直在害怕，他天天睡觉，又不看人，要怎么才能认识我们呢。”
西西笑得更开心了。
她好像能想象到那个每天呼呼睡觉的小向远的样子了。
周霜菱接着说：“不过那是以前了，后来他长大了，就没有那么能睡了。到了现在，睡眠甚至还比普通小孩少，难得能睡这么久。”
她感叹道：“都说小孩子长得快，之前一点都不觉得，但是现在回头看看，那么多年过去了，孩子都长那么大了。”
周霜菱拧开了一盏小小的床头灯，西西借着灯光打量着向远的侧脸，“菱姨，其实向远眼睛和鼻子还挺像你的，但是嘴巴和气质像向叔叔，所以乍一看，他就很像是向叔叔。”
周霜菱小声地吐槽，“他爸爸年轻的时候，可没有向远现在这么好看，他都是老了以后才好看，才有气质的。”
可能是当妻子的都喜欢小小地吐槽丈夫，孟青兰之前也说过，邵柏年轻的时候长得不那么好看来着。
然而西西看过她爸和大学同学的照片，那帅得简直不要不要的，在人群中就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帅小伙儿，很能让人理解，在当年，为什么孟青兰身为城里的知青，会爱上邵柏一个农村青年。
一看脸，二看……脸。
之后才看人品和才华了。
西西笑了笑，没把周霜菱的小小吐槽当真，她们俩就像是给人看相的人似的，盯着向远看了好一会儿，还研究人家哪长得好看。
向远硬生生地让她们俩给看醒了。
他睡到最后，睡得很不安稳，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下子就对上了西西和周霜菱的视线。
向远：“……”
干嘛呢这是。
看他做什么？
周霜菱和西西一点都没有偷-看别人的自觉，当然没有了，她们俩都是光明正大看的。
周霜菱坦然地站起来，说：“醒了？醒了就起床喝点水，咱们一会儿好出门。”
西西给向远递了一杯用大枣茶里面挑出的茉-莉花泡的水。
向远觉得怪异，想问她们俩为什么看自己，但转念一想，还能为什么，想看就看了。
如果有重要的原因，她们会告诉自己的。
他跟西西道了一声谢，把水接过来，全都喝掉了。
西西问他还要不要，他说不要了，西西便把空杯子拿走了。
喝过水，向远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他又想起了刚刚那件事，西西她们在他睡着的时候看他……
这一行为好像有一点奇怪，但是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周霜菱坐在西西的床边，和西西小声地说着话。
这场景，好像还挺和-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