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沈月枝觉得操场上的风有点凉，就回班级里待着去了，这回坐着聊天的变成了西西和向远。
西西看看向远，往他身边挪了挪，也离近了点。
向远看着她撒娇一样的小动作，问道：“怎么了？”
西西一改在沈月枝面前斗志昂-扬的语气和神态，她垂着头叹了口气，像个忧愁的家长，“我就是觉得，月枝她长大了。”
向远哭笑不得，“她本来也不是很幼稚的人啊。”
西西惆怅道：“那不一样。”
她说：“我还记得月枝刚上一年级的时候的样子呢，是个酷酷的小朋友，不想说话就不说话，不愿意理人就不理人，把自己封在一个小世界里。一转眼，她也学会为了未来打算了。”
向远跟沈月枝的关系没有那么亲近，但是相处这么多年，他也见证了沈月枝的变化。
向远说：“人都是会长大的，这不是坏事。”
西西点点头，“是啊。”
她知道不是坏事，但是她就是有一种，孩子长大了的惆怅感。
向远不想她一直停在这种情绪里，便换了个话题，打趣道：“你这么关心月枝，怎么都不关心关心我？”
西西“哎”了一声，情绪果然被他一句话挑得高昂了些，“我还不够关心你吗，你……”
她顿了顿，想起了一件事，“你的新老师怎么样？”
向远从小学的时候，就跟着向老爷子，以及老爷子的一位朋友学习中医知识，向老爷子的朋友姓苏，也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苏老先生教了向远九年，对向远来说亦师亦父。
不过，前些日子苏老先生被定居在帝都的儿女接走了，向远不能跟着他继续学习，向老爷子便又为他找了个老师。
听说也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西西只知道他姓严，但是还没见过人，不好评价。
上周末是向远第一次跟着新老师上课，西西对他也是太放心了，向远没说上课感受，西西居然也忘了。
向远端着一种非常正经的口吻说：“严老师，人如其名。”
人如其名，那就是严嘛。
西西笑了起来，“那他有没有打你手板？”
向远道：“那没有，我虽然不是那么成器，但也不至于惹得先生这般生气。”
西西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说话方式，西西听他这么说就想笑，偏偏向远还一本正经，好像很严肃似的。
西西笑得停不下来。
向远见她开心了，心里放松了不少，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说：“我问过严老师了，他说我表现好的话，就可以带朋友一起去上课。”
之前，西西偶尔也会陪着向远一起上课。
向远跟着老师学知识，她就在旁边跟着听，或者是安静地画草药的样子。
向远说：“西西，我好好学习，然后你陪我去上课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