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苞米一上午就掰完了,邵柏借了邻居家的三轮车,来回搬了两趟,运回了所有苞米,在院子里摞成了一个小山。
先把苞米放院子里晾两天,然后再开始搓苞米,搓下来的苞米粒做成玉米碴,剩下的苞米瓤子留下冬天烧火。
晾苞米这两天,邵柏也不能闲着,他准备去把地里的苞米杆子都放倒,再用车运回家,等着冬天烧。
农忙时节,多的是碎碎糟糟的琐事,万物皆可拿回家烧火。
吃饭时,邵柏和邵爷爷邵奶奶研究今年的柴禾够不够烧,要不要再去别人家买一些回来。
依着邵柏的意思,他想让和邵爷爷邵奶奶带着邵念北去他家过这个冬天,过了十月一,天气越来越冷,滴水成冰的天气里,他们这两老一小,干什么都不方便,家里只剩三个人,吃年夜饭都觉得冷清。
他考虑这件事考虑很久了,也和孟青兰仔细地商讨过,孟青兰也同意,但是现在说出来,邵家两位老人却不同意。
邵奶奶说:“我们在镇上待得挺好的,去市里住干嘛,而且你那房子也不大,住你们一家四口刚刚好,加上我们几个,挤得屋子里都走不开了。”
哪就那么挤了,老太太还会夸张修辞了。
邵柏说:“这是我跟青兰商量过的,你们俩带着念北住,本身就有很多不方便,冬天又要烧火又要扫雪,活太多了,倒不如去市里和我们做个伴,我和青兰不在家的时候,还得麻烦你们帮着看孩子呢。”
邵奶奶和邵爷爷对视一眼,都感觉对方被说动了,他们没再直接拒绝,但也没同意,只说再看看。
大人想的是几个月以后的事,几个小孩则忙于眼前的食物,邵孟南和邵念北上午去地里干活可是出了力气的,饿得前胸贴后背,恨不得连着吃下十碗饭。
西西没有那么饿,她吃了一块大饼子就饱了,如今撂下碗筷,给大家扒土豆吃。
其他人都得到了一个她扒的土豆,扒着扒着,西西和邵念北说起了她的烤土豆计划。
毕竟邵念北的在这件事上“业务能力”最强,如果大家要吃,那大厨就是邵念北,做事之前怎么着也要先争得大厨的同意。
邵孟南也喜欢吃这些,他主动提议道:“家里还有地瓜和地瓜干,一起烤上。”
烤地瓜口感和烤土豆类似,味道十分香甜,晒过切片的地瓜干口感偏韧,乍一吃没有那么甜,但回味绵长惊艳。
现在还没到包豆包的时候,烤了的豆包也好吃,贼香。
几个小孩一拍即合,吃过饭之后先睡个午觉,睡醒之后,他们在院子里集合,先拿小铲子挖一个左右联通的洞,在洞里放上树叶和木头,点燃,让土洞内温度升高,然后把土豆和地瓜放进去焖着。
地瓜干用玉米衣包着,放在最上方,用热气熥着。
这就行了,接下来就蹲在旁边守着,时不时往里面添点火,等着土豆熟就行了。
西西和邵念北取经,“三哥,为什么你做起来这么简单,但是我做起来每次都失败啊?”
这个问题太笼统,邵念北也回答不了。
失败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洞挖得不对,可能是洞里温度不够,也可能是温度太高……
西西每次失败的方式都不一样,邵念北回答不上来,邵孟南倒是找出了一个很妙的原因。
“你跟烤土豆,可能是没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