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条鱼,说话时都怕气喘大了把鱼吹跑了,她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小星星,“还有更厉害的版本吗?”
孟青兰摆摆手,显摆道:“当然了,你等我再给你剪一个。”
她低着头,拿起一张新的红纸,专心致志地继续剪了起来。
孟青兰忙起来的时候很专注,注意力都在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上,不会东张西望,也不会跟别人聊天。
西西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看着她的动作。
西西觉得,剪刀好像被孟青兰的意见控制住了,也不知道这个笨笨的金属家伙,到了孟青兰手里怎么就那么听话,让往东不往西,想剪下去一厘米,它绝不会剪掉一点一厘米。
这个纸搞不好也有自己的思想,明明是对折着剪的,但是这两边,怎么就慢慢变得不一样了呢?
西西摸了一下自己剪出来的那棵简单小树,心想红纸在她手里,真是委屈人家纸了。
后面,孟青兰剪完鱼身上的镂空,开始给鱼尾加细节,她的表情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主动问西西道:“看懂了吗?”
西西拿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距离出来,“一点点,就看懂了这么一点点。”
她疯狂输出彩虹屁,“妈妈你这也太厉害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就是,就是……啊,对,艺术家!妈妈你像个艺术家!”
孟青兰笑道:“艺术家我可担不起,不如拿去形容你大伯母。”
“大伯母?”西西惊讶道:“大伯母也会剪纸吗?”
孟青兰表情柔和,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了几分怀念,“她不仅会,还特别会,我的剪纸就是跟着她学的。”
她还在青山镇住着的时候,和许如意朝夕相处好多年,关系亲近,甚至可以说是亦师亦友,孟青兰曾经还说过,即使她们俩不是妯娌,肯定也能做好姐妹。
这又是西西不知道的事,她暗自感叹着邵家人真是卧虎藏龙深藏绝技,目前看来就他们几个小的在拉后腿。
孟青兰剪好这条鱼,把两条鱼都拿到眼前,远远地对着玻璃窗户比划,“西西你说,这两条鱼是不是都小了点,剪大的贴在窗户上才好看。”
西西凑过去看,“好像是有点小,再大一点就好看了。”
孟青兰说:“剪一对鱼,再剪一套岁寒三友,好像就差不多了。”
西西不想浪费已经剪好了的这两条,“这两条也可以贴上嘛,剪个荷花放上去,让鱼在荷塘里游泳。”
现在就是没有凤凰传奇也没有广场舞,西西害怕将来露馅,不然她差点唱出来那句“我是一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孟青兰嘴上说着,“剪什么荷花,你看我像不像荷花。”
但她的手却很诚实,拿起剩余的红纸,估测能剪出多大的荷花来,“那就,再剪一个连年有余,一朵荷花和几片荷叶,好吧?”
西西:“好好好!”
简直不能更好了。
已经刷完碗,正在院子里坐着聊天的邵柏父子并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屋里的母女两个,已经预备把他们家的窗户贴成荷塘了!
西西:荷塘有什么不好,荷塘荷塘,和和美美,而且荷塘里都是水,遇水则发啊!
呃,不知道她妈妈会不会,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