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呃……这个，发挥想象力！”
秦明悦满意道：“对了。”
她说：“我们不能把这个盆栽直接搬到外面的雪地里去，也不能大费周章地去外面找一棵正好大小的梅花，那就要将实际和想象力结合在一起，把它画得尽量逼着，合乎常理。”
秦明悦顿了顿，补充道：“当然，要想画得不合乎常理也行，有前人画过雪中芭蕉，你们俩要是想画什么雨中梅花，也可以。”
西西和向远没吭声，但此时此刻，他们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不，他们不想。
秦明悦边讲解边画，她头也不抬，却在笔下把那棵盆景梅花的姿态描绘得异常形象。
西西忍不住问道：“老师，你是把这株梅花都记住了吗？”
秦明悦在作画之前，盯着这株梅花，前后左右地观察了好久，难道她是在那个时候记住了？
那这个记忆力也太可怕了吧，在脑子里给景色照相的感觉。
秦明悦卖了个关子，“记住了，但没完全记住。”
西西：听懂了，但没完全听懂。
秦明悦不着急回答，她慢悠悠地在一条枝干上点了几朵梅花，欣赏了一下，然后才解释道：“简单一点说就是，我会记住这株梅花的线条。”
向远也来了兴致，“线条？老师的意思是，您看到这株梅花的时候，能看出它所有的线条？”
秦明悦抬头看了眼梅花盆栽，继续往枝干上点缀花朵，“差不多，基本上都能看出来并且记住，听起来有点厉害是吧？”
西西和向远一起点头。
这哪是有点厉害，听起来厉害极了！
秦明悦轻轻笑了一声，“但是没那么难，我就是见得多了，画得多了，等你们俩再画个十几年，记这个轻而易举。”
十几年？
这个十几年被秦明悦说得仿佛黎苹苹吃西瓜那么简单，两口就能吞下去好大一块。
西西忽然发现，她好像从来没问过秦明悦，她到底学了多久的书法和国画。
西西问：“老师，您练书法和画画，练了多久了？”
听了这话，先前还笑着的秦明悦，慢慢地敛了笑意，表情居然变得有些怅然，“断断续续，练了也有十几年了。”
西西注意到，她用了一个“断断续续”
想想之前的那些年，环境那么复杂，秦明悦怎么可能有机会继续学习这些，她现在能把这些捡起来，继续学习优化，已经很不容易了。
西西暗自在心里念叨了一声“不好意思”，挺喜庆的日子，干嘛要让人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西西避重就轻，装作不懂的样子，夸奖道：“老师真的是厉害，能坚持十几年，还能画得这样好！有毅力又有天赋！我们班主任见了您都得让我们向您学习。”
西西完全忘了她早上还吐槽过向远夸人的方式太浮夸。
此刻她夸起人来，也诚恳不到哪里去。
秦明悦被她逗得直想笑，那点怅然都被西西扑棱着小翅膀，嗖嗖地扇飞了，“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