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尴尬？
现在就叫做尴尬。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现在这个场景就是。
邵昊东简直想抬手扇自己一巴掌，这是他头一回觉得自己嘴巴大。
虽然纸终究包不住火，但他露馅露得实在是太早了。
西西紧追不舍，“所以你和小姑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
邵孟南也紧紧地盯着他，虽然没说话，但满脸都写着“原来你是这样的大堂哥”！
邵昊东轻咳一声，不太想说，但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对人言的事儿，他斟酌了一下用词，然后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前段时间在学校里跟别的班的同学打了一架，错不在我，但老师还是让我叫家长来一趟，我就叫了小姑来。”
他在努力弱化这件事情里面的奇怪因素，但西西毕竟不是真的五岁小孩，哪能就这么被他糊弄过去。
打架？为什么打架？既然错不在他，那为什么还要害怕叫家长，还不叫邵柏，叫了在县里的邵柳来？
西西抓住突破口，“那为什么要叫小姑过去啊，叫我爸爸去不好吗？”
这件事关于某位同学的隐私，邵昊东实在不好细说，他含糊道：“因为这事和一个女同学有关，有人……欺负她，我看不过去就帮了点忙，老师叫家长过去也是为了对峙商谈，毕竟事关女同学的事，所以我觉得还是小姑去比较好。”
西西听到他这一番话，第一反应是这个女同学该不会是李言蹊吧？但下一秒她就进行了自我否定，李言蹊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还能让别人欺负她？
西西“嗯”了一声，“那你说得对，这件事还是叫小姑去比较好，那后来呢？怎么处理的？”
邵昊东道：“我和另外一位同学发现的很早，正巧碰上就阻止了，所以那位女同学就是瘦了点惊吓，至于欺负她的那位同学，学校给了他大过处分。”
西西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件事吸引走了，她愤然道：“就只是处分吗？欺负……欺负同学哎！不应该狠狠地批评他，让他在全校同学面前读检讨吗？”
好险，差点就说漏嘴了。
邵昊东说的这个“欺负”其实很好理解，联系上下文，再想想他语焉不详的态度，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个“欺负”不是“欺负”同学的欺负。
但是五岁的小孩显然不被包括在这个“大多数人”中。
旁边的真小孩邵孟南便是十分懵懂，应和着西西说的要读检讨的话，“欺负同学实在是太坏了！就应该狠狠地教训他。”
“呃。”邵昊东也觉得学校处置得有点轻，“其实那个欺负同学的人，这两天他一直没来上学，好像是生病了，他家里要给他办退学。”
西西：“生病了？”
邵昊东道：“说来也古怪，这人平时身体挺好的，这次病得突然，我听说同学讨论，他好像变得特别嗜睡，总是睡不醒，还总是做噩梦，说胡话。”
他压低声音道：“他们都说他是犯癔症了，不过咱们不信那些东西，我想他可能还是理亏吧。”
搁在往常，西西早该跟他探讨宇宙的尽头到底是不是玄学这个问题了，可现在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邵昊东描述的东西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