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起来好像还是仙女。
吃晚饭的时候,孟青兰和邵孟南聊了几句他的学业,而后不可避免地提到了邵昊东。
邵昊东现在正上高二,他所在的高中和邵孟南所在的小学就在一条街上,站在校园里能清楚地挺近对方学校的广播大喇叭。
西西竖起耳朵听他们俩说话。
邵孟南和邵昊东虽然只是堂兄弟,但是关系很不错,邵孟南提起他的时候用词显得很亲昵,“上周见过一次,他们放假,大哥和同学出来买书,还带我去吃了饭,给我买了比和本子。”
孟青兰道:“昊东这个性格跟你大伯一模一样,忒客气,他一个学生,手里的零花钱本来就没多少,他自己还舍不得花,全都花在你们几个小的身上了。”
邵孟南又道:“姥姥给大哥拿了些核桃糕。”
孟青兰点头,想起来当年自己被核桃支配的恐惧,“你姥姥就信核桃能补脑,逮谁让谁吃核桃,过两天我再给她买几斤。”
她顿了顿,又道:“等你爸爸回来,让他把昊东接家里来住几天,给他炖点鱼啊猪脑啊,好好补一补,省得学习累着。”
西西在现实世界读高三的时候,并没有感受过家长天天炖补汤的关怀,不过她当时的同桌家里是开药膳馆的,家里人最擅长炖各类补汤,托她同桌的福,西西连喝了一周的天麻猪脑汤,现在光是听到“猪脑”二字都觉得恶寒。
家长嘛,都是一代支配一代,都觉得自己安排的东西最科学有营养,学生时代讨厌过核桃糕的人做了家长,都学会给人家炖猪脑了!
西西想了想孟青兰少油少盐的做菜习惯,忽然好同情自己那位未曾谋面的大堂哥。
西西觉得,回家和在青山镇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做咸鱼罢了。
但是自己一个人咸,和在一群活蹦乱跳的鲜鱼里面当咸鱼,差别还是蛮大的。
孟青兰和邵孟南平时都要去上学,西西自然不可能自己在家待着,她从三岁开始就被孟青兰送到了托儿所混日子,在托儿所横行霸道地过了两年后,又到邵柏所在小学的职工幼儿园继续玩玩乐乐……不,是学习。
幼儿园虽然也讲知识,但讲得不多,都是一些基础知识,跟着老师每天掰着手指头查数,唱着歌背啊波次得。
西西虽然旷课了一个多月,但着实是啥也不耽误。
职工幼儿园就在邵孟南就读的小学附近,孟青兰每天上学的时候带着她和邵孟南一起出门,下课回家的时候再打包一样把两个孩子一起带回家。
西西对于上幼儿园这件事没有任何反应,不讨厌,也不会,如果非要她表达看法,那就是——上学真的蛮历练演技的。
在一群真正的熊孩子里,邵西西简直就是出尘脱俗的乖,甚至常常因为觉得自己不够“熊”而和其他小孩格格不入。
这个幼儿园挺大的,哪个年龄段的小孩都有,分为大小班授课,老师的日常就是教他们认认数字,规范一下坐姿,另外还负责看着孩子们吃饭和玩耍。
在西西看来,幼儿园老师的最大责任就是让这些小孩在进小学之前能有个学生的样子,并在他们心中树立起老师的威严形象。
西西这种上课不吵不闹,下课不会调皮,还能自己吃饭的孩子,相对没那么受到老师们的重视,不过这样也好,她乐得自己一个人玩。
午饭时间,西西脖子上围着饭巾,坐在幼儿园木头小矮凳上,乖乖地用勺子把碗里的蛋黄摁散,和小米粥以及青菜碎搅拌在一起吃。
她旁边的小姑娘撅着嘴看着她吃,“菜菜好难吃,你还吃那么多。”
西西看了眼她面前一点没动的粥碗,没回她的话,自顾自地吃起了脆脆的白菜丝。
就这位小姐妹,这位嫌弃小米粥不好喝的姐妹,在上午的过家家活动中,她薅了几把草叶扔到水杯里就说这是苹果汁,新鲜可口还好喝,她不仅要自己喝,还要跟西西分享。
西西吓得连连后退,“我不要,我不饿,你自己喝吧。”
小姑娘很委屈,满脸被挚友背叛的难过,“你以前最喜欢喝这个了!”
西西:“……”
她要怎么解释,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现在的她,是钮祜禄·西西。
西西看着这些小朋友,看得目瞪口呆,深觉自己的伪装是多么的呆板无趣,跟这些货真价实的小朋友一比,也许她更适合去应聘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