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珂道:“这个跟我没有关系。”
王重阳道:“怎么没关系?从我这里论的话,要叫你师爷,从燕姐那边论的话,要叫什么?是不是该叫师公啊?”
东方珂赶紧道:“这个可不对了。从你这边论应该叫我师祖,从你燕姐那边论不着,还是你以前那样,各论各的。”
王重阳道:“这个是有点糊涂,但是又不能不论,不如这样,让他们直接改过来拜你做师父,那样就叫燕姐师母不就行了。”
东方珂面色一沉,道:“阳儿越来越放肆了,师父的玩笑你也敢开?没大没小。”虽然这样说,他的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反而害怕自己这么一训斥,他就不敢再提这事了。
忽听身后一人笑道:“谁在开师父的玩笑啊?”
东方珂一听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不知道先前的话她听到了没有,赶紧道:“阳儿听说你收了徒弟,忽然变成了师叔,正在为拿不出礼物发愁哩。”
胡雪燕走进洞来,后面跟着那姊弟俩,他们知道东方珂是在拿他们俩开王重阳的玩笑,都抿着嘴偷笑。
胡雪燕走到王重阳身边,伸手摸着他的头,道:“小师叔可不是好当的,师父不在家的时候,小师叔就得替师父教他们功夫。”
王重阳伸了伸舌头,道:“我可不会什么功夫,就知道整天在山上瞎跑。”
胡雪燕道:“我说的正是这个,现在这两个徒弟连上下石洞都不能,每次都要师父背着他们,正想让你这个小叔教他们爬山哩。”
王重阳看胡雪燕的神情严肃,不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说正经的,扭头看师父。东方珂点点头,道:“你这身功夫可不得了,要是真正能让他们俩学会了你一半的本领,可就帮了你燕姐的大忙。”
王重阳道:“这个没问题,我有空就教他们。”
那姊弟俩一起上前一步,对王重阳躬身施礼,道:“多谢小师叔成全。”
胡雪燕道:“欸,什么大师叔小师叔,我就这一个弟弟,你们就叫他师叔好了,不许再加大小二字。”
两个人赶紧道:“是,师父。”又回头对王重阳道:“师叔。”
王重阳刚才一直觉得做师叔很了不起,现在两个大人恭恭敬敬叫他师叔,反而不知所措,哼哼唧唧不知道该说什么。
胡雪燕道:“说过的话可要算数,要是他们在一个月之内不能自由上下石洞,我可唯你是问。另外,可不许随便欺负我的徒弟。”
王重阳看胡雪燕说得厉害,赶紧道:“一定一定,不敢不敢。”
他将两个问题掺在一起回答,四个人听了都笑起来。王重阳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个师叔还真不好当。”
王重阳一夜没有睡好,一旦成了师叔,真有些不知所措,心里一直盘算着如何教他们,这事还没有想得妥当,又为另一件事发愁。明天的丹药能不能得到他还很没有把握,不知道那人是故意装的,还是真正生了气,不管怎么说,明天一定得将丹药拿到手,不行就跟他死缠,跪着不走。
两件事都没有想出个究竟,天色已经发亮,王重阳偷偷离开石涧,拿着葫芦先到石罅洞里灌满了酒,心想,这两天忙,一直没有见过那只小猴子,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还有没有别的猴子欺负他,自己灌了他这么多酒,也该为他们做点事,等过了这两天,忙过了昙月师父的事情,把欺负过他的猴子找出来当着他的面挨个教训一顿。
他捧着酒葫芦来到石龛里,恭恭敬敬地将葫芦放在石壁前面,石壁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站在一边,试探着说了几句话,旁敲侧击想要引那人说到传药的事情,没想到说了几句,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本不是一个善于言词的人,虽然合计了一夜,当时觉得想出那些话都挺巧妙的,没想到到了白天一说出口,连自己也觉得很别扭,说了几句见没有反应,便说不下去了。
他本来是要死缠烂打的,因为对方不言不语,所以什么办法都用不上,而时间却不等人,太阳已经升了起来,不能再等了。王重阳心想,他不给,难道就不能自己炼制,反正自己已经学会了方法,为什么不试试,实在不行,再声下去求他,他要是在不吭声,我用头撞也要把石壁给撞开。
王重阳打定主意,便在石龛里盘膝坐下,按照那人教的方法开始炼制丹药。没想到道理想起来简单,做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运起少阳神功,很快便在丹田里产生了火焰一样的内力,他努力将这些内力逼成了细线的形状,然后试图将这根细线缠绕在一起,做成线球的形状,然后再想办法,把它弄实。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极其简单的事情,王重阳无论如何都做不成,那根内力火焰线轻飘飘,**悠悠,似乎没有质量,一点都不受力,稍微一动便**了开去,好不容易才将它缠在一起,但是缠了不到五圈,突然完全散开,不得已只能重新来过。
一连试了不下二十次,每次都是无功而返,王重阳手忙脚乱,就是有劲使不上,出了一身的汗水。他正想放弃,转过来求石壁中的那人,忽然听到了石壁中传出一声冷笑,这一下反而激起了他的倔强脾气,非得炼制出丹药给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