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皖被陆承君带回了首辅府邸,同行的也只有岁儿一人。
看着已经连续昏迷几日不醒的江皖,陆承君近来好不容易舒缓的情绪,如今又浮躁了起来。终日冷着张脸,不苟言笑,连走路都带着人畜勿近的威胁,好像又变成了从前那个冷血无情,令人生畏的首辅大人陆承君了。
“今日好些了么?”
陆承君从宫中回来,一边解开披风,抖着上面薄薄的落雪,一边询问着岁儿。
岁儿摇摇头,微微叹气:“还是老样子,每日勉强能喝下一些药粥,连水也难进。公主眼瞧着都瘦了一大圈了,不动,也不醒。”
“嗯。”
这样的话,陆承君每日都听了多变,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大人,您说……公主还能醒过来吗?”岁儿的眼圈里带着水汪汪的泪珠,满是担忧的小声问。
陆承君走到江皖的床榻前,面无表情的称:“雲夫人说了,保住了命已是造化,能不能醒,就看她自己了。别的不用管,只需安养就是。”
岁儿抹了把眼泪,看着异常安静的首辅府院问:“这几日怎么不见雪映姑娘?”
陆承君顿了顿,微微皱眉:“打发她走了。”
这时间一晃,便是大半月之久。
陆承君每日早出晚归,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快到年关了,兴许忙着朝中的事。与他相比,皇上倒是清闲上几分,或许这也是江崇天多年来虽忌惮陆承君独揽大权,却也没真的反对之缘由吧。
一早,外面又飘飘洒洒的下了清雪,岁儿看着床榻上一动未动的江皖,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今日的江皖面色红润了不少,睫毛也在微颤,仿佛只是像往日睡着了一般,稍稍一有动静,她便能醒过来了。
岁儿把熬好的粥放在桌上晾凉,打算借这功夫出去做点别的事。
宫内,刚下了朝准备出宫的陆承君却在宫门口处遇见了长公主,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路过,倒更像是在这等着陆承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