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君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她开口。
女子看着方承君那阴森的目光,很是艰难的张了张嘴,支支吾吾的称:“是……是三殿下让我们来……”
还不等她说完,方承君便头也不抬的吩咐雪映:“杀了。”
显然,雪映犹豫了一下,不过看着方承君那毋庸置疑的样子,她只好狠下心去,一剑正中女子心口。
伴着女子的一声惨叫,她也应声倒在了血泊当中。
小小的包厢内,血腥之气更浓了。
方承君的药劲儿还没过,绵软的起身,看着雪映疑惑的目光说道:“他没那个胆子。”
随即,方承君才单手提起缩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的江皖,口气柔和了不少:“你不是还要去别处吗,本辅陪你一起去。”
“我……我想回宫。”江皖的胃里阵阵作呕。
方承君双眸微颤,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带着她下了楼。
酒馆内的客人都缩在暗处,见没了动静才纷纷探出头来,店小二也吓得早就躲在柜子下了。
“他就是那个大奸臣?”
“怪不得有人要杀他。”
酒客们的窃窃私语声,令方承君的神色冰冷了不少。
待到门口的时候,雪映才有些担忧的小声问:“主人,看来您的身份暴露了,以后……就不能再来了。”
方承君缓了缓脚步,轻描淡写的说道:“都杀了吧。”
似乎这样的指令,对雪映来说早已麻木,她也没犹豫,只是拱手提剑称:“属下明白。”
“他们是无辜的,连他们……也得杀?”江皖忍不住颤颤巍巍的问,此刻的方承君,像是一个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没有一丝的感情可言,终于,江皖才明白传言非假,不过是自己太过天真,可笑的以为他并非那么骇人。
方承君拉着江皖上了马车,有气无力的靠在一边,许是因为流了不少的血,面色有些苍白,加上他本就阴郁冷酷的神色,此刻看起来,很是吓人。
“今日若你被他们杀了,你是不是无辜的?”
江皖闷声没说话,方承君又问,“他们与本辅无冤无仇,却要取我性命,我是不是无辜的?”
“那群人是该死……”江皖缓了口气,“可其他人……”
“那又如何,我乃堂堂首辅,竟被几个杂碎刺伤了,此事若传出去,旁人定会觉得我人人可欺,那我岂不是要天天被追杀了?”方承君说话的时候,眉毛也不由自主的拧在了一起,口气中那份不可一世的骄傲,像是在时刻宣告没有人可以动的了他。
已经做好善后的雪映赶回马车时,也正好听见方承君所言,眼瞧着太阳高挂,可雪映却还是心中一颤。
从前,他哪里会同旁人解释这些?
或许是受了伤的缘故,方承君看起来虚弱不少,一路上也沉默了不少。
江皖却仍觉得自己被血腥之气包围着,加上马车的颠簸,更令她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
“停停停!”江皖忽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