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那人挥挥手,手下人便逼近了邹子青。
死胡同里无处逃生,邹子青也知在劫难逃,怒笑道:“好,好,我知道他一向心狠手辣,原是我太奢望他的宽恕了!”
“今夜既要我死,我自己去便是!”
他话音未落,忽就狠狠一头撞在墙上,眼看着抽搐了几下,便瘫软在地上不动了。
“呸,老爷要他半夜死,岂能容他活到三更?”
那人骂了句,便叫手下人给邹子青收尸,扔去乱葬岗就完事了。
手下人自是听令。
邹子青身上也没有什么要紧的遗物,他们摸索了两遍,也没摸出什么东西来,倒是邹子青手里还死死的攥着半个干馒头,怎么也掰不下来。
“掰它干什么?”
那人嫌恶的皱了眉,“半个干馒头而已,别跟个死人抢那口吃食。”
那馒头都能砸死狗了,没必要掰下来。
“是!”
老大都发话了,手下人乐得省事,把搜来的那些东西交上去,也就抬着邹子青的尸身,匆匆消失在暗夜里,直奔城外的乱葬岗而去。
将人往山岗上一扔,也就完事了。
江城事了,他们也该返回蓉城复命,好好休息连日来的疲累。
一伙人趁着夜色来,又趁着夜色匆匆而去。
待他们彻底走远后,山林里才猫出几道身影,匆忙从乱葬岗上抬出邹子青的尸首,又躲进了山林里。
这下子人死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领到钱?
远在蓉城的任一鸣得知邹子青的死讯,当时就满面神伤的跌坐在椅子上。
“他真就那么刚烈?”
“老爷,他知道您的意思,选择自尽也是不叫您为难。”
王海贴身侍候着,言语低低的宽慰他,“我已经叫他们好生安葬邹军师,想来他在地下也会富足有余,安安稳稳的。”
“唉,也只能如此了,我还想着……”
说到此处,任一鸣又是满声长叹,眼神里多了些许怅然,似乎很为邹子青的事情伤怀。
却半句也不提,杀害邹子青的命令便是他亲自下达的。
他怜惜邹子青,但邹子青也必须死。
如今总算除了心腹大患。
“老爷,您该歇息了。”
王海也识趣的不提那些事,就尽心的照顾着任一鸣。
死的是邹子青,与自己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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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雪和傅瑾寒带着人刚在江城落地,便接到了萧京打来的电话,“两个小时前私家侦探来消息,邹子青已经被逼身亡,被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现下侦探正在城外等着你们。”
“迟了一步?”
鹿雪顿时大为失望,言语都焦躁起来。
他们赶最晚的飞机,风尘仆仆的从苏市飞到江城,结果仍然让任一鸣抢先得手了?
“木已成舟,您还是先去城外与私家侦探汇合,看看情况再说吧。”
邹子青已经死了,萧京也没有办法。
“咱们先去城外。”
傅瑾寒拿过鹿雪的手机,沉声说道:“咱们找侦探仔细问问,说不定还能挖出什么其他线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