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诸多顾忌，暂时还不宜找任一鸣。
但顿了顿，又道：“凌墨，当初的祁浩然，现在何处？”
“我不知道……”
凌墨惭愧摇头，不过又说道：“祁浩然的地位只比任一鸣略低，任一鸣想动他也没那么容易，如今想来还在总部任职。”
“我去总部转转。”
鹿雪思虑再三，还是去了蓉城。
她在国外几年，未曾关注过国内的事，消息太过闭塞，还是得找人问问，弄清如今的形势才行。
凌墨几人想跟着她去，也被她拒绝了。
换了个不起眼的普通妆容，也就泰然自若的进了总部大楼。
有智能机器人小姐迎上来，笑容得体的问道：“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的？”
“给我来杯咖啡。”
她笑容温和，言语自如，也没有引起大堂里其他人的注意力。
在休息区挑了角落坐下，待机器人送来咖啡，这才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们领队呢？怎么没见她在大堂服务？”
“领队出了故障，送去维修了。”
她们都是机器人，只能去特定的‘医院’进行维修处理。
“哦？进医院了？”
“医院是人类的说法，我们则叫维修站。”
“那维修站也在总部楼下？”
“在秋雁山。”
大概鹿雪问的都不是重要问题，这位机器人小姐也就有问必答，鹿雪笑了笑，“那不知道祁浩然先生可否还在总部？”
她问的客气，也不像是有深交的样子。
但那机器人小姐的脸上却突然现了茫然，没两秒，就机械的摇了头，“查无此人。”
这话说的鹿雪皱了眉头。
祁浩然作为总部最高领导之一，怎么可能查无此人？
但人脑可能出现记忆偏差，智能芯片却不会，说了查无此人，那肯定是没有祁浩然。
眼波流转，她也不追问此事。
就微微笑道：“请问你们领队叫什么名字？”
“玉晶。”
这回又从善如流的给了回答。
鹿雪点点头，示意自己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那位机器人小姐也就退开了。
喝了几口咖啡，待那苦涩的滋味在心尖弥漫开来，她也就若无其事的出了总部大楼，走向街边。
刚在街边站了没两分钟，就见一行车队进了总部的门岗。
她跟着望过去，想看看任一鸣是否在，却见岗亭里小跑出来一道高大身影，点头哈腰的站在岗亭门口，似在聆听车里人的训示。
远远的，她看不清那人的模糊侧颜，却总觉得那脸，那身材，透着莫名的熟悉感。
甚至有点像记忆里的傅瑾寒。
但凝眸多看了几眼，又自嘲的摇了头。
傅瑾寒心高气傲，宛若宁折不弯的青竹，怎么可能在总部的岗亭里点头哈腰？
那比杀了他还难过。
更何况，他已经不在了……
纯净澄澈的眸子里现了萧索，满面黯淡，心尖凉如早春的风。
再远远的看了看那道似乎赔着笑脸，任人训斥的高大身影，也就带着满心酸楚，极快的离开了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