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他们上车,任一鸣的脸色就阴沉下来。
见大家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他也不好特意追问有关楚青的事,就问傅瑾寒,“你不是回苏市过年了?这么快就回了蓉城?”
“家事繁琐,便干脆先回了蓉城。”
傅瑾寒面色淡漠,眼睫微垂,淡淡的看着窗外,也瞧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任一鸣讨了个没趣,心里暗恼。
除夕那夜失手后,藏在苏市的那帮蠢货就失去了傅瑾寒的踪影,就没想到,人家竟然不声不响的回了蓉城?
楚青之事,绝对是傅瑾寒先挑起来的!
“任老,你的军师呢?”
舒文山忽然问道:“我在最高指挥部时便听说过你身边有位奇才,不妨让他来调查组,协助我处理此案。”
“真不巧,他前阵子已经卸甲归田了。”
任一鸣掩了愤怒,就谈笑自若的说道:“他素来性子孤傲,不喜人打扰,如今就是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想找邹子青套话,门都没有!
“那还真是不巧。”
舒文山颇为遗憾的摇摇头,“我原想着找你借人,看来是我多虑了。”
“他在年前便已离开,我也挺无奈的。”
说到邹子青的离开,任一鸣其实也挺伤怀的。
邹子青跟了他多年,形同左膀右臂,有他在身边出谋划策,他也心安,如今少了这么个人,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而且没有替补军师,身边没有智囊,难免智短。
想到楚青这个定时炸弹,他又心焦起来,以前有事就问子青,如今子青不在,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解决这个混帐东西?
后座的楚青面色惊惶,紧紧的蜷成了一团。
他能感觉到任一鸣的杀意。
自己或多或少知道些任一鸣和乔老的事,对任一鸣来说,就是定时炸弹,他哪会轻易放过自己?
“你跟在我身边。”
傅瑾寒忽然开口,声音虽冷,却给人莫名的安全感。
楚青微愣,但下意识的往他那边靠了靠。
舒文山也没有阻止。
任一鸣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楚青和傅瑾寒,也就微垂着眼皮,掩住了嘴角的冷笑,以为靠着傅瑾寒,就能安然无恙吗?
他想做的事情,谁都不能阻拦!
车子在暗夜里疾驰而过,顺利的出了娘子关,把人送到芙蓉酒店后,任一鸣也就走了。
舒文山皱着眉头,也不避讳傅瑾寒,“任老的确行为异常,值得深究。”
傅瑾寒不置可否。
说道:“娘子关无人拦截,无非就两种情况,一是他们受不知名的人指使,撤离了原处,二是受了任一鸣的指派,他在车上,那些杀手自然也不敢冒险对我们动手。”
任一鸣能坐上高位,绝对不蠢。
“你的意思是,任一鸣有可能与乔老有所勾结,才故意暗杀我?”
“什么有可能?是绝对。”
傅瑾寒看了眼楚青,说道:“他之前已经说的很明白,乔忠国会把重要事情交给任一鸣去处理,钱瑟楷犯的那些事,乔忠国和任一鸣样样知晓,他能摘干净?”
“瑾寒同志,单有人证是行不通的,口说无凭。”
舒文山意味深长的摇摇头,“而且你与乔忠国和任一鸣皆有私仇,你的话只能做辅证,想证明他俩有罪,还得拿到铁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