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林看着一夕之间忽然稳重下来的小弟,心里既是欣慰,又是心疼,若不是历经风霜挫折,他这个素来调皮的小弟,又怎么会突然成熟起来?
只可惜啊,他留不住小鹿。
若有那样聪慧绝妙的女子留在小弟身边,那小弟的成就,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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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风雪已停,天色昏暗。
天黑后,遍地晶莹的雪反倒映亮了天色,仿若晨曦初开。
傅瑾寒踩着后院凌乱的雪渍,剑眉紧皱,“防空洞挖到什么样了?”
“勉强能容纳别墅里的人。”
凌墨紧跟在旁边,往主屋旁的角落指了指,雪地透亮,这会儿还能看见有人正忙碌的往外运土,继续深挖防空洞。
“警报没拉响之前,都继续往下深挖。”
傅瑾寒下了指示,心中有些懊恼起来,当初建别墅时,倒是忘了往下挖地道。
否则这会儿也不用如此被动。
“是,”凌墨点头,叫后头的人把命令传下去。
正巡视着,他手机却忽然接到了陌生来电,祁浩然久违的声音响起来,“瑾寒同志,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是祁浩然。”
凌墨立即将手机递给了傅瑾寒。
“兵临城下,”傅瑾寒站定了脚步,“你怎么突然联系我了?”
“我收到消息,乔忠国忽然向最高指挥部举荐我,意欲让我接替他成为总部的新领导,我想着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便来问问你。”
祁浩然着实被惊了一把,乔忠国素来与他不和,怎会举荐他?
怎么想都觉得有诈。
“我与任一鸣的人动了乔忠国的东西,被他的人检举揭发,大概他气急之下,想要气死任一鸣这个叛徒。”
“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安心接受他的举荐?”
“乔忠国已经快被我和任一鸣逼的走投无路,他的罪证被揭发出来也是迟早的事,他的举荐信,你也敢接受?”
傅瑾寒皱着眉头,脚尖碾碎了污雪,“你自己好好想,命重要还是权重要。”
乔忠国的罪证公诸于众时,肯定会牵扯到一大批人。
旁人躲都躲不及,他还敢往上凑?
“我明白了。”
祁浩然犹如如醍醐灌顶,猛然笑起来,“我连夜去电推辞,阐明乔忠国对任一鸣的看重,叫他好好的跟乔忠国亲近亲近。”
“嗯,你明白就行。”
傅瑾寒对总部那些勾心斗角并不感兴趣,眸光深沉的望了眼暗夜,忽然说道:“乔忠国意欲围剿我,让你的人在外配合,与我里外夹击,灭了这批人。”
“咦,你怎么知道……”
祁浩然诧异了声,但话说半句,他自己又笑了,改口说道:“行,我马上吩咐下去,只要你们动手,他们便立即配合你打伏击。”
聪明如傅瑾寒,哪会猜不到他派人来苏市打探情况?
毕竟几方势力在此博弈,他可不能闭门造车。
“如此甚好。”
傅瑾寒并不猜测他的心思,话说完,便也就挂断了电话。
凌墨收了手机,才低低说道:“老大,祁浩然虽然是助力,但他那里靠谱吗?”
“他还想靠我去灭了任一鸣。”
傅瑾寒脸色冰冷,往主屋走过去,傻子都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祁浩然势不如人,哪舍得让他去死?
况且这世上也只有永恒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