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清酒还跟着你吗?”
范景笑了,“你的化妆术一向厉害,我可轻易识破不了。”
“原来是这小子露我的馅啊?”
宋雪笑骂了声,言语上并没有任何异常,清酒苦哈哈的赶紧躲她的手,“姐,可不关我的事!”
“是是是,关我自己的事。”
宋雪嗔怪了眼,状似无意道:“范景,师父有没有提我五年之约的事?”
范景比她还要早跟着师父,这类事他应该很清楚。
但他眼神闪烁了下,摇了头,“这事我不太清楚,要不你亲自问问师父?”
“那行吧,我见过师父之后再说。”
他不肯透露师父的意思,宋雪也不再追问。
况且人家也明里暗里的提醒过两遍了,师父之意,无非是想她继续留在‘狩狐’效力。
这事看来难办了。
走进大院深处,便闻幽幽茶香。
老树下坐着悠然品茗的老人家,淡金色的阳光照在雪白唐装上,耀眼的令人不敢直视。
宋雪不敢怠慢,上前疾行几步,拜倒在地,“鹿雪见过师父。”
“起来吧。”
老人声音平和,“坐。”
“是,师父,”宋雪规规矩矩的坐在石桌旁,双手搭在膝上,坐姿端正,无可挑剔。
“看来教给的那些东西都没有忘记。”
老人挑剔的眼神扫过她,又满意的点了头,“不愧是我最出色的女弟子。”
“师父过奖了。”
宋雪不敢担此赞誉,正正经经的答话,老人也习惯了手下人如此,喝了口茶,才淡声说道:“你此次回来,是所为何事?”
“为了五年之约。”
宋雪也不拐弯抹角,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老人,“师父,您当初救我的恩情,我没齿难忘,但五年之约已到,还请您放我自由。”
她想离开,想回归家庭,想长长久久的陪伴在她的瑾哥哥身边,直至生命终点。
但声未落,就见老人面色一沉。
手里茶盏不轻不重的磕在石桌上,响动不大,却给人难以言喻的威慑力。
范景和清酒齐齐色变,替宋雪捏了把冷汗。
“师父,请您放我自由。”
宋雪恍若不知,又再重申了遍,表明自己的决心。
老人面色晦暗,如罩阴云,“你应当知道进了‘狩狐’的人,很少有再脱离组织的,唯一的快捷办法,便是为组织献身,此后便能重得自由。”
想带着组织的秘密离开,绝无可能。
“可是咱们之前有约定。”
“那等约定如何作数?鹿雪,我对你倾注多少心血,你应当心里有数。”
老人拿过手边拐杖,轻轻抚摸着,“我为你舍弃多少,又为你周全多少,你都忘了?我堪堪把你培养成材,你却说要走?”
那他这些年来的辛苦培养,岂不是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