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边坐着去。”
人都上车了,等后面的车换好胎,两辆车也就晃晃悠悠的继续往前车。
宋雪扭着看了眼那辆旅游车,能看见车厢里或坐或站的留了几个壮汉,看来是把游客们互为人质,让谁都不敢妄动。
回过头来,就见赶上来的游客轻声啜泣着,十来个壮汉视而不见,就坐在车头聊天。
清酒和宋雪坐在车尾,轻轻捣了宋雪的胳膊,“姐,怎么办?”
“凉拌。”
宋雪瞟了眼壮汉,见没人注意车尾,也就悄悄打开了花袋子,迅速的瞟了一眼,脸色顿时就变了,袋子里竟然是个青瓷花瓶?
看看座位底下都塞着乱七八糟的塞着袋子,心里顿时警惕起来,该不会是误打误撞,碰上正主儿了吧?
不动声色的把前面座位下的东西勾起来,是个细长筒子,略一瞟,便看见了画筒。
袋子是街边随处可见的地摊货,根本不起眼,但内里的东西保护的很仔细,想来那些花里胡哨的袋子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正想再瞧瞧其他袋子,车头却飘来了一句不耐烦的骂声,“妈的,每次都是咱们干这些又苦又累还没油水的活,等咱们拼老命把这些破铜烂铁运回去,发财的还是他们!”
“老六,你少说两句!”
有人喝斥,但那粗嗓门根本就不听,“老三,我有说错吗?前头的货已经到了,就这么点尾巴,还叫咱们翻山越岭的弄回来,妈的,他们怎么不去?”
“说的没毛病。”
另有人接了腔,阴声说道:“现在查的那么严,要不是老三你想这么个人肉带货的法子,咱们只怕进爪风就得被抓,给他们当替死鬼。”
叫老三的那位精悍结实,阴沉着脸,“都特么的放什么狗屁?想活命,想拿钱,就老老实实的听上头吩咐,不然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就那大嘴巴,迟早要出事。
“我就是抱怨而已,也没想怎么着。”
老六生的敦实,像座铁塔似的,看着并不机灵,其他人看他被训,也都识趣的闭了嘴。
车厢里一下安静起来,只有啜泣声无孔不入,一片愁云惨淡。
纵使只有只言片语,宋雪也听明白了。
只不过心里疑惑更深,凌墨汇报的是那批货受阻,到达爪风还需要段时间,但老六却说这里已经是尾货了,难道这是两起不同的犯罪团伙?
还是说,凌墨的情报有问题?
车子安静的向前驶着,路过那些漂亮景色时,车里再没有欢欣喜悦的惊叹声,几乎是车子走了多久,那些游客就哭了多久,到后来,宋雪都听麻木了。
将近晌午时,车子经过的地方才渐渐热闹起来。
那些壮汉也明显警惕起来,把车窗上的遮阳帘都拉紧了,宋雪坐在最后排的车窗边,从缝隙里才能勉强看见些动静。
车子经过的地方越来越热闹,但她却不知是哪。
手里就在口袋里放着,但那些壮汉盯的紧,她也不敢伸手去取手机。
摇摇晃晃的大概走了半小时,就感觉车子停了,似乎是有人在巡查,哭泣的游客亮了眼睛,但见车厢里守着的壮汉,脸色又黯淡下来了。
车窗外响起张大姐的声音,似在解释车上人的来历,有戴袖章的探头往车里看了眼,见没有异常,也就示意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