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枝条结实,陡然承受一个壮汉的重量,也忍不住枝叶乱晃,瑟瑟发抖起来。
鹿雪都惊了,低低催他,“你赶紧下去!”
闹这么大动静,想死啊?
“要下你下去。”
傅瑾寒耍了赖皮,耳根子有些发烧,但夜色黑沉,也无人注意到他的脸。
反倒还不着痕迹的挪了挪,挨紧了鹿雪。
那股清幽的香气便又飘**在鼻间。
鹿雪气的磨牙,想骂人又怕闹的动静过大,只能愤愤的拧了他的手臂,“凭什么我下去?这颗树是我先占的!”
“写你的名字了吗?你有所属权?”
“你!”
这特么的是仗着黑漆漆的夜,摇身变成了无赖啊?
鹿雪想吐血,愤愤的别开了脸。
但一安静下来,气氛就越发怪异,耳后是他温热的呼吸,令人无端的红了脸。
算起来,她虽然生了两个孩子,但那都是被秦冉冉直接试管移植的,长这么大她还没正儿八经的有过男人呢,这孤男寡女的,算怎么回事?
心脏要坏了吧?呯通瞎跳。
“鹿雪,你紧张?”
温热气息拂在纤细的天鹅颈上,鹿雪一个激灵,缩了脖子,差点掉下去。
傅瑾寒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她捞到怀里,清幽香气顿时扑了满鼻。
猝不及防,就抱了满怀温软。
那根叫理智的绳一下子轰轰燃烧起来,没等鹿雪反应进来,两人顿时又尴尬的愣住了,鹿雪更是脸红如血的骂他,“你快松开我!”
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傅瑾寒这个王八蛋,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起色心!
“我,那个,我……”
傅瑾寒难得讪讪的,尴尬得想钻地洞。
心中默念着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但小瑾寒就偏要跟他做对,始终都昂首挺胸的,喧嚣着自己的威武雄壮。
“你丫的,你赶紧松开我!”
鹿雪脸上烫的都快煎鸡蛋了,又羞又窘,正要挣扎着去旁边枝条上,不提防远处却隐约飘来了人声,看样子晚上的巡逻队已经开始值班守夜了。
“嘘,别动!”
傅瑾寒的额头上都冒了热汗,紧咬着牙,表情很是狰狞痛苦。
这可不就是自找罪受吗?
见那双灵动晶亮的眸子狠狠的剜自己,也只能摆了个正经脸,默默的表示自己是好人。
刚刚自己真是救了她,但谁知道小瑾寒根本就不听使唤?
人声渐近,又逐渐远去。
鹿雪咬牙切齿的狠狠拧了把他的软肉,敏捷的窜到旁边枝条上了,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禽兽。
若不是时机不对,就一脚踹断他的孽根!
傅瑾寒一个激灵,正了脸色。
“那什么,你准备什么时候进别庄?”
“要你管!”
鹿雪怒哼,闭了眸,闭目养神。
再多看这个浑蛋一眼,她都觉得血压在噌噌噌的往上飙。
简直就是作孽!
林子里又安静下来,暮春时分,虫鸣声不绝。
白天有些燥热,但夜风寒凉,鹿雪迷迷糊糊的靠着树干,纤细的臂紧紧环抱住自己,但恍惚间似乎有什么热源靠近自己,又安心的咕哝了声,继续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