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夕瑶的脑中也是一片混沌,嘴里没有一丝的味道,昏昏沉沉的,双腿也是软的没有什么力气。
在跌倒之前,她赶紧将司空瑾的身子扶正,生怕再伤了他。
天色渐渐黑沉了下来,眼前也不能再挪动一步,夕瑶只好将司空瑾的身子扶到了一处石壁之后,尽量避着那一阵阵的凉风。
随后摸索着周围,艰难的寻来了几根木柴,凭着自己的感觉将木柴堆成了一堆,又找来两块打火石,就那么蹲在地上,一下下的撞击着手中的两块打火石。
从前她从未干过这些事情,自然情况也是未知的,但是此刻这里只剩自己和还是昏迷着的司空瑾,她只能靠自己。
想说自己一直活的太优越了些,不说上一世,这一世也是一样,生在贵族,她从未想过自己动手做一些事情,总是靠着身边的人伺候,即便嫁给他了,也很少自己动手做什么,手指鲜嫩的如同新生儿一般。
经过这段日子的重重数击,她总算是被震醒了,不能沉浸在重生的喜悦里,母亲的离世,便时刻告诫着她,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清,但若是自己什么也不做的话,结局定是一片惨淡,说不定还不如上一世。
手指一阵阵的麻痛,或许是夜里太黑,她并没有感觉到手指上一阵阵的黏稠,思绪太过混乱,使得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手指的痛。
夜里太黑,所以火石敲打出的火星便显得极为明亮,她不知敲打了多久,终于渐渐冒出了火星,或许是上天垂怜她,没过几次,火星便将柴火点着了。
在这漆黑的夜里,这火光显得格外的明亮,夕瑶的心里也跟着亮了起来。
她在火堆的周围搭建起了几根晾衣裳的棍子,随后便将自己的衣裳脱了下来,晾在了棍子上,只留了一件里衣。
之后想到什么,便转过身子走到了司空瑾的身旁,昏黄的火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恬淡安详,那一刻,夕瑶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不多想,她将司空瑾的身子扶了过来,坐在火堆旁,依旧是动作放轻的将他的外衣脱了下来,晾在木棍上。
或许是方才被凉风吹了太久,此刻忽然间感受到了温暖,司空瑾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当然,夕瑶没有注意到。
夕瑶将司空瑾的身子抱在怀中,他的身子很凉,也是方才冻的,一身湿衣穿了这么长的时间,自然是冰凉的。
夕瑶边烤着自己的手,边替他取暖,抓紧他的双手,来回的温暖着。
夕瑶微微垂眸便看到了他那张俊美却苍白的脸,脑海里便一阵阵的涌现着他当时冒死救她的场景,心里是极为感动的,但更多的是揪痛。
他们之间,坐下来认真谈话的时间似乎是太少了,二人之间总是有很多话没说,但有机会要说出口了却又发现不知从何说起,既矛盾又繁杂,但是她心里自然是能感受到,自己在他的心里是有那么些不同的,否则他自然也不会冒死来救她。
这个人总是少言寡语的,与当初未成婚之前的他比起来,变得不同了,到底哪个才是他真正的一面,她暂时没有搞清楚。
火光将二人的身影照的极为清晰,二人的身影相叠,看起来十分的和谐。
或许是暂时的温暖使得夕瑶渐渐的放松了心情,便就这么靠在司空瑾的颈窝里眯了过去,两只手还通过司空瑾的身后从腰际穿过去,紧紧的握着他的两只手,互相依偎着取暖。
夜深人静时,怀里的人缓缓地睁开了那一双黑沉的眸子,转了转脸颊。
一双黑沉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颈窝的人。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一只手来动了动自己的双腿,任他如何用劲,都动不了分毫,双眸越发黑沉。
最后索性妥协了,收回了那只手,额头上冒出了些许的汗水,虽然他有所动作,但却尽量避着夕瑶的身子,没有将夕瑶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