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田诗诗像是被击中一样,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窃听了天机,心慌的不行,恍惚的站起身,没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仓促地说了句:“抱歉,婆婆,我宫里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哎你……”乔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逃也似的冲出了房门,气的啪的一声摔了杯子,“现在连说都说不得了!真的是惯的她上了天!”
出了这屋子的田诗诗,长长的吸了口气,才仿佛缓解了方才窒息的感觉,是不是被乔氏说中了,她才这么慌,这么心虚?
是啊,她就是仗着千羽宠爱啊,才有恃无恐,才能逼他做一个与众不同的皇帝。
有魂无魄的走在出府的路上,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了出来,她也很委屈啊,本来好好的两个人,为什么因为有了地位和权势,就要受到这么多人的指手画脚?对他们的婚姻横加指摘?
即使陆千羽一直站在她这边,她也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她该怎么办?
也许她可以坚持,可是不管不顾,但是,她凭什么就要莫名其妙成为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要受人非议?她也是个个体!她也有自己的人生路。有自己的骄傲!
回到宫里,她不知是什么心理,没有将这件事告诉陆千羽。
陆千羽看出她的不开心,问了帕霞,帕霞被叮嘱过,所以也没有说。陆千羽只道是她最近太累,便温柔相陪,百般呵护。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这样,田诗诗就越来越……也不能说愧疚吧,但还是有点别扭。
她告诉自己,要坚持,要相信他们的感情,把身外的事情抛开,好好工作,就能忘掉这些不愉快。
以前凌夫人给过她一箱手饰,她思虑再三,拿出一半来,悄悄出门给当了,换得了五千两银子,她便在城内又开了个胭脂铺,因为只交付房租和装修铺面,所以只用掉两千两银子,所以,又余出三千两支撑她盖学堂。
“你怎么把手饰都当了?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买一些别的。”陆千羽虽然不喜欢那箱手饰,但是让诗诗沦落到卖手饰贴补家用的地步,他还是很受伤的。
“我反正也戴不完,咱们不是提倡要节俭吗?当然要从自身做起。”田诗诗轻描淡写地说。
“你已经够清淡寡水的了,还要怎么素?”
他这一问,倒是将田诗诗给问的一愣。
是啊,这些天,她把自己打扮的跟个村姑一样,再好看的底子,陆千羽是不是也看腻了呀?
唉,生活真难。
“怎么了,又不高兴了?”陆千羽现在也变得很敏感,神色随着田诗诗的脸色而变。
田诗诗立即堆起笑脸,“哦,没有,就是想到,这也是凌夫人的一番心意,有点难受。”
陆千羽垂下眼帘,“凌夫人确实对我们有恩。”
提到这里,田诗诗终于忍不住打探,“凌蓝……他有消息吗?”
陆千羽没有意外,淡声说:“九公主到了紫竹国,已经封为贵妃,甚得皇上宠爱。凌皇后逐渐失宠,但是凌蓝还是不可缺失的一员大将,皇上不会怎样他的。”
“这样也好,让凌家不再那么锋芒,反而更安全。”
“是。”
田诗诗冲他一笑,“不说了,现在我们在西番挺好的,嗯,等我的胭脂铺赚了钱,我再多买点西番的特色手饰,融入世俗。”
“你原是很衬那些头饰的,很漂亮。”陆千羽拉起她的手,“你大不必这么节省,几件手饰我还是可以的,明日就带你出宫买。”
“着什么急,你忙你的,我出门的时候自己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