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酒劲儿,她一股脑地问出来。
这姗姗来迟的醋意,让吴苏觉得又好笑又可爱。
他轻轻捏她的脸蛋,想要亲她一口,却被她抬手挡住:“你还没回答我……”
“我只喜欢你,在遇见你之前,没人能入得了我的眼!”
吴苏说完,整个人倾身过去,结结实实地吻住了她。
隋宝儿哼哼唧唧,嘤咛一声:“不许骗人……”
与此同时,王乔和南春莺并肩走在繁华的街道,沉默许久,王乔方才站定道:“今儿你亲眼看见了,心里也该明白了。从前,你和吴苏不是一路人,往后你们就更不是了。”
南春莺了然轻叹:“是啊,我今儿的确够自讨没趣的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是一声轻笑:“我这么兴师动众,人家却是风淡云轻,算了,我知道了,我也死心了。”
吴苏,乌苏公子……
这个人,这个名字,她搁在心里,已经太久太久了,早都化成了石头,如今又被碾得细碎细碎,碎成了尘。
既成了一把尘,那就随风扬了,散了,干干净净。
王乔见她眉眼含愁,又道:“往后你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香楼那种地方,呆得久了,人心会变。吴家出了那么多事,可吴苏还是吴苏,他也没变啊。你要相信,这世上总会有个能体谅你照顾你的人在的。”
南春莺听了这番话,转首看他:“枉你这样为我打算,我却总是对你冷言冷语。”
王乔低头一笑,很有点不好意思:“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之间,肝胆相照,都是应该的。”
南春莺眸光微微一闪,隐现泪意,又随眨眼消失不见:“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言语一声,能帮的我都帮。”
“行,有你这句话,我南春莺这半辈子还不算太失败。”
两人相视一笑,后又转身而行。
君子之交淡如水,如此甚好。
…
泰安二年,四月初六。
南境使臣再度来京,主动请愿,想要重新修复两国之好。
他们的新君,苏尔和那木是一位刚刚登基的少年君主,今年不过才十六岁。
十六岁的君主,为了稳固君主之位,自然不敢惹恼了对峙多年的大周。
一旦发生战乱,大周的君主南宫琅,本就是武将出身,最擅兵事,而南境部落,经历了长达半年之久的内斗,已是元气大伤。
南境使臣来京,听说带来了不少进贡的贡品,还有一位南境美人。
南宫琅看过公文,低头冷笑:“拿些蝇头小利来息事宁人,真当我们大周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吗?礼部赶紧拟写一份文书,让他们免去繁琐之礼,少拿贡品来唬弄大周,还是派个有身份有体面的人过来,大家面对面地,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比什么都强。”
南宫琅态度如此强硬,惹来朝中不少大臣的担忧,纷纷谏言,南宫琅却是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南境蠢蠢欲动,此番派人献媚,背后必定还有深意。朕要是不拿出点态度来,他们还以为咱们大周也和南境一样,都被内乱耗尽了国力,只能虚伪求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