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权之争,吴家败在没有兵力的支持,也败在他们自己的自负与自大。然而,有一件事是不可否认的,吴家虽然不善调兵遣将,可敛财的本事,天下一流。
查抄丞相府的时候,最后呈上来的明细单子,足以令所有人震惊不已。
南宫琅一想起此事,便恨得牙痒痒的。
“怎么了?”
慕容青莞见他微微出神,还以为他有了什么情绪。
南宫琅缓过神来,望着她道:“之前的吴家富可敌国,国库一年的亏空,抄个家,全都给填平了。”
慕容青莞早知此事,不禁摇头:“杀人放火金腰带,那些钱是怎么来的,只冲着这一条都不能轻饶了他们。”
“是啊,待到秋后,他们洗净脖子,只有一个下场。”南宫琅说到这里,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的小腹,忙下意识地用手遮挡起来:“如今,你怀着身孕,最忌讳犯冲!杀人流血,这种事情能少一件就少一件。”
“怎么,你怕她听见?”
南宫琅先是点头,后又摇头:“现在不该听这些,等她长大了再说。”
“若是女儿,长大了也听不得这种事。”慕容青莞打趣一句,谁知,对面的南宫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要做大事的人,眼里怎能容不下血腥,什么都要知道,才可做到心中有数。”
“什么?”
他似乎话里有话。
“没什么,来,早点睡吧。”
南宫琅拥她入怀,哄她入睡。
…
已是二更天了。
隋宝儿的厢房内,仍是灯火明亮。
吴苏犹自出神,整整一个多时辰,没开口说过话。
隋宝儿支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他不动,她也不动,他不睡,她也不睡。
明儿一早还要进宫,可他们……不过,就算一夜不睡,到了明天,他们也会精精神神地去见皇后娘娘。
又过了一阵,吴苏终于动了动,他抬眸看向对面的娇妻,她眼睛的红肿还没完全消去,湿漉漉地,像是晨间在迷雾中,来回游走,心神不安的一只小鹿,朦朦胧胧,寻找着什么。
“宝儿,对不起。”
良久开口,他也只有这一句好说。
“屁话!”
隋宝儿眼神瞬变,继而气鼓鼓地看着他:“你没有对不起我。”
“睡吧。”
吴苏叹息一声,起身牵她的手。
隋宝儿坐着没动,仍是直直地盯着他问:“你能睡得着吗?”
吴苏转身看她:“我不睡,你也要谁,否则明儿怎么进宫去见皇后娘娘?”
“我的眼睛用冰块包布,敷一敷就没事了。”
隋宝儿又把他拉回到自己的身边:“我问你些话,你要诚实地回答我,好不好?”
“好。”
他对她一向有求必应。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老祖母让你想办法救她……或者是救其他人,你会答应吗?”
她小心翼翼地发问,声音压得极低极低,好像要喘不上气似的。
吴苏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我什么都不会做,也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