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肯说,也要揭他一层皮。
南宫琅闻言,抬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你还说这些……小心孩子听见。”
冷青莞揉揉额头:“王爷的孩子,将来一定是要见识大风大浪的,这点事不算什么。”
“那也不行。儿子倒是无所谓,不用你说,我也会把他训练成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可是女儿呢……你也要让她整天学着本王,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冷青莞摸摸肚子:“王爷怎么总说是女儿?明明什么都看不出来。”
南宫琅眸光晶亮,俊朗的面庞上,满是将为人父的喜悦之情。
“我猜得到,一定是女儿,一个聪明伶俐的宝贝女儿。”
冷青莞含笑摇头,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南宫琅坐在桌旁,徒手给她剥核桃,只把核桃仁儿搁在小碟子里,递给她道:“吃吧。”
冷青莞故意逗他:“这是给我吃的,还是肚子里的孩子吃的?”
南宫琅笑笑:“给你们俩吃的。”
冷青莞故意叹了一口气,拿起一颗核桃仁儿吃进嘴里:“我现在越来越没出息了,天天要和肚子里的孩子争宠。”
南宫琅走过去,捧起她的脸颊,揉了揉道:“如此也好,以后等孩子出生,权当本王养了两个女儿。一个大宝贝,一个小宝贝。”
冷青莞听得恍惚,微微诧异。
原来,他也会说这样的话。
…
当年,沧州粮库的案子,越是往下查,越是牵连到更多地人,密密麻麻,水深得很。
冷庆学伙同沧州官员,先是偷运粮库的官粮,私自贩卖,然后又从地方黑心商人那里,以最低的价格购买陈粮,以次充好,伪装成从未开封的官粮。
他们拿朝廷救命的粮食,暗地里贩售到黑市上,赚取暴利,中饱私囊。
当时,身为粮库司库的慕容思齐,很快就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对官粮做了手脚,当时冷庆学等人,曾经还想收买拉拢他一起入伙,毕竟,有钱大家赚,然而,慕容思齐不肯接受他们的收买,对利益**不为所动,还在背地里收集证据,准备将他们的罪行公布于众。
冷庆学和同伙们,见慕容思齐敬酒不成吃罚酒,随即动了歹心杀意。
他们先是制造伪证,后又收买官员,把粮库一把火点着,让里面的粮食全数烧光,这样一来,就算有人要查,也查不到证据了。
光是制造一场火灾还不够,他们还诬陷慕容思齐串通黑市,倒卖粮食,只把所有脏水往他的身上泼。
无妄之灾,从天而降,慕容思齐惨遭陷害,被当时沧州知府缉拿关押,又被暗中收买的狱卒残忍折磨,年纪轻轻,没过堂审就送了命。
慕容思齐死后,衙役们隐瞒谎报半日,利用他的尸体在认罪书上按了手印。
“真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认罪而死。
当年,慕容思齐的案子,在沧州闹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人尽皆知。但凡是认识慕容家的人,几乎都不相信,慕容思齐真的有罪,大家都认为他是被冤枉的,然而,他的冤屈,无人知晓,一压就是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