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春莺起身道谢。
王乔又故作不在意地笑笑:“既是朋友,何必还说一个“谢”字。”
…
次日晌午,王乔上门送信,毫不意外地被王府的侍卫控制询问。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有个老妇人出来同他说话,没有侍卫那样冷言冷语,很是客气。
王乔只是报上了父亲的名讳和官职,再来又说了自己的是吴苏的朋友。
邢嬷嬷略略打量他一番,便道:“多谢这位公子,东西我们收下了,公子慢走。”
王乔反应了好半天,方才意识到自己没事了。
就这么让他走了?
王乔拱手告退,转身之际,脚下踉跄一下,略显急躁。
邢嬷嬷亲眼见过了他,便是心中有数。
王妃和隋宝儿亲如姐妹,而隋宝儿又是吴苏之妻,那么吴苏的朋友登门送信,显得就没有那么可疑了。
和之前收到的信,完全不同。宋太医留下的这封信,是三张药方。
冷青莞看过之后,凝神细想。
这信被人撕碎过,又重新沾了浆糊拼好,
正巧,今儿是梁碧心进府的日子,她让她看了药方,梁碧心蹙眉道:“这方子只怕要治死人的,药性相克,相反畏恶,都是错的。”
冷青莞点点头:“这是梁太医死前留下的,可能就是当年谋害先帝的药方。”
梁碧心闻言手中微微一颤。
她素来是个稳重的,如今也难控制自己。
“别担心,这件事不会牵扯到你们的身上,方子无需再查。”
宋太医准备周全,分别派了不同的人来送信。一封是详情书,一封是药方,也许还会再有……
他留下了不同方向的线索,其中,只要有一份能落在王爷的手里,那么,当年的真相,就会如抽丝破茧般层层显现。
思及此,冷青莞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既能有这样的算计,当初为何不聪明一点,替自己选个好出路。”
利欲熏心,幻彩琉璃,花花世界,一朝迷了眼,终身受起累。
梁碧心缓缓心神,方才给冷青莞诊脉:“王妃气脉畅通,并不大碍,只是眼底略有血丝,是不是这几天休息得不太好。”
“我夜里多梦,睡得又少,难免的。”
梁碧心闻言咬唇点头,再不说话。
冷青莞见她一脸沉重,故意问道:“怎么,今儿没什么安神补气方子给我?”
梁碧心实话实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我随随便便开个方子,应付王妃,岂不是辜负了王妃信任。”
话说得直接,又不得罪人,这是种本事。
“你这样的性格,最讨我喜欢。”
冷青莞拉下衣袖,又问她:“梁大人这几日如何?”
“劳烦王妃惦记,祖父一切都好,称病不进宫做事,自然危险少些。”
冷青莞又给她一颗定心丸:“放心,等你回家的时候,留意你们的那条胡同口,定会看到很多生面孔,他们都是王府派去的人,不分昼夜,保护你们的安全。”
梁碧心闻言果然眉间舒展,恭恭敬敬行礼:“多谢王妃。”
芍药适时上前:“姑娘,今儿夫人做了些点心,王妃吩咐给姑娘留一份,姑娘带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