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不想吃,她只想回家。
“刘喜福,哀家该重重罚你才是。”吴太后话锋一转,看向刘喜福道:“连个小孩子都逗不乐,可见你白活了这么多年。”
刘喜福尴尬一笑,再看向隋宝儿,她的眼神怯怯的,不见半点欢喜。
“娘娘赎罪,奴才不中用得很。”
隋宝儿十分为难的看了吴太后一眼,犹犹豫豫道:“娘娘,我想回家……”
吴太后笑而不答,故意拿了一颗葡萄,亲自递到隋宝儿的嘴边,温和笑道:“好孩子,听话。”
隋宝儿迟疑着张开了口。
吴太后很是满意:“不过区区几日,一晃而过,你不用心急。”
她似叹非叹:“哀家在家中没有姐妹,只有三个兄弟,所以,哀家从小就很羡慕那些家中姐妹成群的孩子。”
隋宝儿静静听着,不敢接话。
吴太后故作亲热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含笑道:“多好的头发,这样黑,这样软……哀家,今日晨起的时候,无意间又添了两根白发,不服老都不行了。”
她才三十岁。
世间的女子,总是会为自己匆匆逝去的年华而遗憾,太后娘娘这般要强厉害,也难幸免。
“娘娘正值盛年,不过三十而已,哪里就老了?”刘喜福本想说些好话,却是适得其反。
吴太后目光不善,眼神如钩:“你这张嘴啊,真是欠打。”
刘喜福闻言忙低头跪下,左右开弓,自己打得啪啪作响。
吴太后见状又笑了,对着隋宝儿道:“瞧瞧这些奴才,不打不成器。”
隋宝儿无法直视,这样的场面,垂眸避开视线。
吴太后笑了一阵,抬手示意刘喜福安静,漫不经心地问道:“哀家听说,你也没有姐妹,乃是家中的独女。”
“是……”
隋宝儿的话还没说完,吴太后又突然打断她:“不对,你有一个姐姐来着,冷青莞,襄亲王妃。”
此言一落,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隋宝儿,整整齐齐,意味深长。
不知为何,隋宝儿的后脊背泛起一阵寒意。
她从未有过这样感觉,从小到大,她身边的人,总是对她和颜悦色,轻声细语……
隋宝儿咬了咬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是提及莞儿姐姐,一定会给她带来麻烦,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吴太后只是看她的眼神,就能猜到她的心事,又是一笑:“哀家听说,你们的关系很好,简直比亲姐妹还要亲。”
隋宝儿仍是不语,红润的嘴唇被咬得微微泛白。
“怎么?哀家问了不该问的事?还是有人提醒过你,在哀家的面前要有所避讳?”
隋宝儿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她是天生的笨嘴拙舌,一旦开口,必定后患无穷。
“真是个胆小的孩子。”
“襄亲王府和吴家,这么多年,的确关系不好,彼此心生嫌隙。不过,说到底大家都是为皇上为朝廷办事的人,一家子骨肉,不该生分。”
这话听起来像是好话。
隋宝儿眨了眨眼,下意识地点头附和:“娘娘说得是。”
“既是好话,你就要多听些。哀家在宫中诸事操心,难得能见到你们这些亲人,喝茶叙话。苏儿他……总是不能体谅哀家这番苦心,他啊,从小就是个不听话的,别人不让他做的事,非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