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在冷府看家管事,知道他手里有多少银子。想来,这一定是冷庆学的私房钱吧。
“娘亲,其实也不用花这么多银子,王爷对我的处境,一清二楚,他不在乎这个。”
韦清秋见她面色不虞,只道:“王爷不在乎,咱们在乎,再说还有那些等着看热闹的外人呢?娘亲不能让外人看你的笑话……”
“不在意的。这京城之中,看我笑话的人还少吗?如今,外面的消息都传开了,我是个极可怜的女子,身子残废,还要攀着王爷不放。”
提起此事,韦清秋不觉皱眉:“你的腿不是已经好了吗?”
冷青莞淡淡道:“我不想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再来算计我了,且先装一阵子,倒也无妨。我这双腿,好是能好,但到底还没有好利索。”
小心驶得万年船。
韦清秋赞同:“也好,娘亲一定给你守住消息,连老爷也不告诉。”
只要能保住女儿平安无事,让她说一辈子谎话,她也愿意。
“娘亲,那两千两银子,你不要全都为我置办嫁妆,多留一些在手里,免得府内有什么花钱的事,吃紧着急。”
“银子的事儿,你不用操心,冷府的花销不多,账房的银子也够吃上半年了,不碍事的。女子出嫁,一辈子只有一次,这银子花多少都使得,你不用替老爷心疼,一点都不用,这是冷家欠你的。”
韦清秋说话的语气陡然认真起来。
冷青莞微微沉吟一下,问道:“夫人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岳氏和她的宝贝女儿们,要是听到她要成为襄亲王妃的消息,怕是气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吧。
“前几天,那边给老爷送了两封信,好像是冷清月写的,信上劝了几句,多半都是写岳氏在娘家如何挂念家中,又不敢轻易回来,怕他责备恼火什么的。”
冷青莞挑眉:“娘亲怎么知道?”
“老爷拿给我看了,说是让我给他出出主意。”韦清秋说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浅笑。
“其实我心里明镜似的,你爹根本就不想让夫人回来,又不得不让她回来。毕竟,家里的银子不多了,等以后你成了襄亲王妃,老爷更是要勤于出门走动,应酬多了,哪有不掏钱的道理,他自己心里也有算计。”
韦清秋瞧不起冷庆学贪财这一点,可是想想也没办法,他出身寒门,又苦熬了十几年,但凡还算值钱的东西,全都被当了,换学费换盘缠,否则,也不会有他今日。
两人叙话一阵,韦清秋起身告辞,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冷青莞莫要再操心银钱之事,还说王府已经派人告知了送聘礼的日子。
冷青莞点头应了,待到南宫琅过来,她问起聘礼一事,南宫琅直截了当:“本王只是需要拿个主意,具体怎么办,都是下人们张罗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数量品类都有规制,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
冷青莞不是嫌少:“我是想让王爷不要太过破费,一切从简即可。”
南宫琅目光朗朗:“难得啊难得,你还没嫁过来呢,就知道替本王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