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别急……你听奶奶说……不用去医院……没用的,这段时间本来就是……咳咳偷来的……睡了一年竟然还能醒来……肯定是老天爷想让我……知道你结婚了,我很满足……也累了……该休息了……”
瞬间,苏子初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的往下掉,“你不能休息,你休息了我怎么办?”
“初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以后……咱们孙女两还会再见的……”
苏爱兰眼窝凹陷,她每说一个字,就像刀子从肺上划了一刀,疼痛难耐,煎熬又备受折磨。
“奶……奶……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你以后和亦琛……好好的啊……”
又是一大口血吐出来,呼吸应气若游丝,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睛开始翻白。
死命地撑着,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她用平时最温暖慈爱的眼神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
然后,眼睛缓缓闭上。
手,一点一点,渐渐的滑落。
“奶奶!奶奶!”苏子初浑身瘫软,不敢置信,撕心裂肺地大声叫着,心就像是被撕碎了一样,疼,疼的喘不过气。
“亦琛,霍亦琛,这是假的,对不对?肯定是假的,奶奶怎么会死,早上明明还在一起做饭,中午还去摘了槐花,她怎么会死呢?”
她回过头,眼眶内全是眼泪,祈求地望着他。
霍亦琛胸口一震,对上她的眼神,眸光吹落,残酷无情地打破她的期待和幻想,“她确实已经死了。”
确实,已经,死了!
她瞳孔先是涣散,到最后,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残酷的打击,不省人事地昏迷过去。
喉结上下滚动,霍亦琛黑眸暗沉,将苏子初搂进自己怀里。
她昏迷了,所以很乖巧,没有一丝挣扎和抗拒。
……
翌日清晨。
眼光从窗户照进来,苏子初还在睡着,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她眉头紧皱,身体蜷缩在一起。
然后,她猛地从**起,下床,拉开房间门。
客厅里,没有奶奶熟悉忙碌的身影,也没有她一脸慈爱的笑脸,更没有香喷喷冒着热气的早饭。
有的只是白色巨大的挽联,灵堂,以及一具冷冰冰的冰棺。
还有,她生前最喜欢的一张黑白照片。
那阵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双腿跪在地上的那一刻,她咬牙,撑住身体。
“不是好好的吗?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昨天早上还看到老太太领着孙女和孙女婿,去摘槐花,转眼间,怎么就死了。”
“哎,估计是那次昏迷过后留下的后遗症……”
世事无常,还真是命苦,自从儿子发达后,也没跟着享过一天的福,哎……“
“嘘,都别说了,子初醒了。”
李婶走过来,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柔声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谁让你们来的?灵堂,谁摆的?”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冰棺,面无表情,声音沙哑。
“亦琛让来的,让我们照顾你,灵堂也是他让摆的。”
淡漠点头,苏子初没有再说话,径直走过去,站在冰棺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