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吃的是日料,丰富而奢侈,有松茸,白琼鱼子酱,以及白松露。
目光盯着满满一桌的名贵料理,苏子初咂舌,觉得太夸张。
这一桌,得花不少钱吧。
说不定,买这些材料的钱,都足够让她支付拖欠的工资。
人比人,气死人!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两人用着晚餐。
霍亦琛眸光微抬,眸光无意中扫过灯光下女人的脸蛋。
白皙,光滑,犹如破壳鸡蛋,散发着莹润如玉的光泽,可能是刚哭过,鼻头还是红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愈发黑亮,显得波光涟漪。
看起来有说不出的可怜和娇气。
只是,右脸上的鲜红手掌印,非常刺眼。
霍亦琛眸光深重了几分,黑沉沉,长指烦躁扯开衬衣上的纽扣,才轻扯薄唇,“以后,别再给我把乱七八糟的人放进来。”
“是,二少爷。”张管家连忙应声。
随后,他目光投向苏子初。
察觉到那道落在身上的视线,她手中的筷子停顿,诧异抬头。
“尤其是你的家人……”霍亦琛嗓音凉薄,继续出声道。
瞬间,苏子初脸颊涨红,羞愧耻辱的连脸都抬不起来。
她紧紧攥着拳头,低着头,闷声道,“知道了,我吃好了,先回房间。”
她也觉得丢人,心寒,可那是她妈妈,能怎么办?
餐厅内只剩下霍亦琛和张管家。
大手从西裤里摸出一根烟点燃,他抽了两口后,才吞云吐雾道,“张叔,把药膏和冰块送上去。”
药膏和冰块?
瞬间,张管家秒懂,“我这就给二少奶奶送上去。”
“嗯。”
霍亦琛出声。
“二少爷,其实,你还是有一点关心二少奶奶的。”张管家忍不住多嘴一句。
挑眉,霍亦琛轻弹,丝毫不在意烟灰的粉末落在黑色长裤上。
“顶着那张脸出去,让所有人都觉得我霍亦琛对一个女人家暴?”
他淡漠的扫了一眼张管家,声音沉冷,“张管家,老规矩,多做事,少说话。”
“是。”张管家脸色一正。
房间内。
苏子初洗过澡,正准备睡觉,却听到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
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她走过去,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张管家。
“二少奶奶,这是冰块和药膏,记得敷脸。”他一本正经的脸上透出慈祥。
她心底一热,像是有阵阵暖流从心脏上划过,暖暖热热的,“谢谢张叔。”
第二天清晨,苏子初站在镜子前,发现右脸已经完全消肿,就连巴掌印都没了。
张叔给的冰块和药膏还真是管用。
她又摸摸右脸,下楼。
看到坐在餐桌主位上的男人,她诧异又意外,不正常啊,竟然比自己起的还早!
“二少奶奶,早安。”张管家面慈目善,打招呼。
“早安,谢谢您的药膏,超好用哦。”
她眯着眼睛,甜甜一笑,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进去。
这时,霍亦琛放下报纸,抬头,两人目光不经意间相碰。
“早安。”她扯唇,不自在的打招呼。
“嗯。”
他态度不冷不热,抽回目光,径自端起咖啡,轻抿。
苏子初挑眉,早已习惯男人的冷漠,所以见怪不怪,丝毫影响不了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