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妖完全能够猜得透谷主和折枝二人的心思，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之前付出的信任全部都是笑话一场。
但世态炎凉，会发生这种事情倒也在情理之中。
镜妖想着，望向顾月白，开口：“既然选择将你们召唤至此，就代表着我现在已经有心妥协。只希望你身为大梁玄虎军营的主帅，身份不俗，日后不要出尔反尔，这般行为令人不齿！”
“那是自然，”
顾月白直言：“只要你没有背信弃义，我便断然不会出尔反尔。但倘若你先不仁，倒也不该怪我不义，不是么？”
二人言语交锋，也分不出个谁上谁下。
最终镜妖还是将瑟瑟就是折枝的事情和盘托出，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既然折枝和谷主已经选择了抛弃他，他也没必要给他们留什么情面。
沈惊云此时此刻，已经彻底明白自己之前做出的事情是有多蠢！
——倘若瑟瑟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抱着不纯的目的，那么她在面对顾月白的时候一定会加以挑衅。至于她手上那枚类似天师令的石头，或许有研究的价值，却不该在这样的情况下进行研究！
左思右想，全都是自己的问题。
沈惊云这是头一次认认真真地审视自己，他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想要追回顾月白。可越是想要追回她，就越是忙中出错！
最终……
就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好在他的身份之高，能够追着顾月白前往任何地方。
想着，沈惊云在离开镜妖营帐之后拦住顾月白：“顾帅，之前的事，是本王的错。”
在沈惊云眼中，这其实就算是自己对顾月白的“道歉”了。
后者却不知所谓，上前打量了他片刻，轻笑：“殿下是在跟我陈述事实吗？”
“……”
“此事是殿下的错，我早已经心知肚明。原以为殿下也应当早点儿审视自己，却没想到您居然今日方才醒悟。”
顾月白言辞冷硬犀利，很快就浇灭了沈惊云再次燃起的想要跟她重归于好的勇气。
这次，沈惊云没有嘴硬。
他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顾月白。自己曾经做的事情，可能已经让小王妃对自己充满了失望，所以如今才会有这样强硬的钉子给自己碰。
倘若自己最初的时候就将一切都做到最好，现如今的顾月白也不会如此“为难”自己，难道不是吗？
“本王要回京城。”
没想到沈惊云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玄影一惊：“殿下不是说……要等镜妖的事情尘埃落定了之后，再做打算吗？”
“现在本王已经改主意了，”
沈惊云难得没有责怪玄影多嘴，而是语气轻淡：“从前本王总觉得王妃之所以态度如此冷漠，可能是还在赌气。事到如今，本王已经彻底明白，我现在该做的事情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