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很特别,至少在顾月白这里,并不能分辨出到底是什么香味。
她皱着眉,控制着呼吸频率,尽量不让那些香味过多地进入身体之中。
随后,她又转着脑袋,对着这个关着自己的房间仔细观察起来。
房间里很昏暗,没有烛火,只靠着屋外的月光照亮。但只开了一扇很小很小的偏窗,就连月光,也并不能完全地照进来。
顾月白听到外头鸟雀的声音,叽叽喳喳的,估摸着是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她心里正想着该如何脱困才好,此时门被人推开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顾月白听着门被推开的时候,还有一阵猖狂的笑声。
她眉头微微一挑,顺着声音看过去,果不其然见到了国师。
“你倒是不意外。”
国师迈步靠近顾月白,她脸上的波澜不惊让他意外之余有些不满。是了,他是过来看顾月白痛哭流涕、惊慌失措的。
可顾月白平静的态度,像是在无声地表达:“我早就知道是你了。”这让国师如何能接受?
他用手中小刀的刀柄,挑起顾月白的下巴,逼迫着对方只能够仰着头看自己。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无法从顾月白的眼神里得到一丝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平静得甚至像是在嘲讽他。
“这城里对我恨之入骨的人不多,你就是其中一个,我又有什么好意外的呢?”顾月白嗤笑道,她眼里总算有了情绪,可是那些情绪,是在看低他,明明仰着头的是她。
国师感觉到自己的胸膛里涌起一股怒火,他忍不住,狠狠地用手上的刀柄拍打在顾月白的脸上,见顾月白打得头都歪了过去,可见力度之强。
顾月白从嘴里吐出一口血,嗤嗤地又笑了两声:“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哥哥。”
她是在嘲讽他,这句“哥哥”也是。
只是落在国师的耳中却不是这样的,他听罢反倒是大笑起来:“你莫不是以为喊我两声‘哥哥’我就会原谅你,把你从这里放走吧?顾月白,你失算了,我们两个人可从来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顾月白脸上肉眼可见地瞧出几分无语的情绪来,可国师恍若未闻。
“你现在也就只能在我的脚下哭求着让我饶过你,之前你自认为打败了我,不知道躲在那里偷笑过吧,看你现在还能得意到哪里去。”
“你有臆想症吗?”顾月白眉头微微皱起。
她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国师。
眼前的人已经听不进去顾月白的话了,他仰头大笑,颇有些疯癫之态。
即便是臆想症,也不该让国师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吧?她还未来得及深究,就听到国师说:“落在我的手上,你就是想要逃也逃不掉,就算你现在假装镇定又如何,你别想从我的手掌心逃脱。”
顾月白眨巴眨巴眼,瞧着面前的人,眼睛逐渐透出些许血红的颜色来,她心里暗暗觉得,国师大半是走火入魔了。
心魔最是难解,走火入魔的人,会癫狂会发疯会变得与寻常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