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却不碍他看穿她的伪装。
他手一抬,点点灵力好似化作一只手一般,在她脸上来回。
“你的幻术不错,不过换的这张脸实在平平无奇,让人看了生不出一点影响来。”
顾月白迎上他的目光,嘴角一勾,说:“以掩藏为目的,这样的容貌为上佳。”
“上佳?可越是不起眼的东西,越是很奇怪。特别是……”他眼里的嗜杀之气已经掩盖不住了:“特别是比你厉害的人的面前,这些小把戏,就不够用了。”
在她身上徘徊的灵气抽离开来。
顾月白并未有要回答他这句话的意思,他有些不耐地起身,从台阶上下来,一步一步地靠近她,语气极尽魅惑地勾着她:“你要不要留下来,留在寨子里,我的本事你尽可学去。”
顾月白也不后退,坦坦****地看着眼前的人:“您要教我?”
“怎么,看着不像?”红衣男子在她身边转圈圈,目光里还是在打量、试探着她。
确实不像。她在心里诽谤道。但说出口的话却是:“您为何要浪费力气教我?我们并不熟吧。”
今日只是第一天见面,红衣男子的恶意藏在每一句吸引力极强的句子里。
如果今日来的,是个对武学极尽向往的人,或者是稍微低一些防备的人,恐怕不过几句话,就会被红衣男子套路了去。
但顾月白不同,她自小就明白,没有从天上掉馅饼掉到眼前来的好事,而且所有不讲清楚祸端的利益,都是骗局;那些易进难出的地方,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有天生避祸的本能,只是如今却不能就这样将红衣男子的诡计拆穿在台面上。
万一对方恼羞成怒,把她杀了,那就不值当了。
她要做的,无非就是和眼前人周旋。
她迎着对方的目光,主动地暴露自己的缺点般地说:“我一向对修行灵力之事有所热诚,可您知道,如今的玄门,唯一肯收女弟子的,就是百草谷,百草谷却不肯容下我,我只好回去。”
她叹了一口气:“若是您肯带我在身边学习,在下一定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的。”
她眼瞧着,红衣男子在自己提到“百草谷”三字的时候,眼中明显略过一抹杀意,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听白磊描述过修行时走火入魔的人的模样,和眼前这个红衣男子毫无分别。
面前此人,多半是已经走火入魔了。
她提起百草谷,又装出与百草谷不合的模样,就是想套出眼前的人,对百草谷是否有不同的情绪。
她猜对了,只是不知道眼前的人,试图要对百草谷做些什么,看他的模样,可不像是那种有恨会善罢甘休的人。
红衣男子又说:“我看你骨骼清奇,可留下教导,没想到百草谷看着名声亮堂,在挑选弟子的时候,也会看走眼啊。”
顾月白又问:“听老大的意思,也是对百草谷心有不怠?”
对方探究的目光如炬一般过来,顾月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听到对方调笑一般地垂眸看她,暧昧地说:“我?我可不收弟子,我只是想将你留在寨子里,做我的‘压寨夫人’。”
“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