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大臣致仕了，却留下了这么一个当侧妃的女儿。现在朝中真正帮莫氏说话的人并不多，主要都是为了站在高处，指责顾月白和沈惊云做事不地道。
礼部尚书没说话。
顾月白点点头：“既然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礼部尚书，看来是真的很重视莫氏，正好莫氏现在还流在王府的庄子上居住。她已经不是殿下的侧妃了，如果礼部尚书喜欢，不如就纳回家做妾，如何啊？”
“你！”
莫说这是在朝堂之上，天子面前，就算是平日里，也没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礼部尚书说这样的话啊。
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的礼部尚书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小王妃，你这是何意？难不成老臣帮莫氏对您发出质疑，就代表着老臣对莫氏有龌龊的心思！”
“王妃娘娘，我朝是有礼法规矩管着的，您难道不懂吗？”
女子出现在朝堂之上，在有些男人眼中本来就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原以为顾月白再此是来被他们批判的，万万没想到现在她反客为主，翻到让礼部尚书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礼部尚书搬出《礼法》，准备唬住顾月白。
可顾月白听他说完之后，却淡淡道：“礼部尚书，你记错了。《礼法》中虽然有一条，是正室和妾室互相尊重，违法者惩治。但这一句后面还有补充——倘若妾室不懂尊卑，僭越正室，正室应交予家主处置。”
这个“家主”，自然就是沈惊云了。
没想到顾月白也是看过礼法的，而且还记得很清楚。礼部尚书知道自己唬人不成，恼羞成怒：“没想到，王妃娘娘不光苛待侧妃，而且还如此不守妇道！”
“《礼法》一书，乃是朝堂上的重要书籍，王妃娘娘不过是一届女子，怎么可以拜读？王爷，您就算是听小王妃的话，也断然不应该纵容她至此啊……”
说到女子也读过《礼法》，而且还如此精通，这不是让他们这些大男人丢脸吗？为此，他们一定要多多说些女子读书的害处，危言耸听，最好让小王妃日后再也不要看书！
“怎么了？”
谁料沈惊云直言：“本王的小王妃爱看什么书，那都是她的本事。她一届女子，能将书籍中的条款记得清清楚楚，不是比礼部尚书强多了吗？”
“依本王所见啊，这朝堂上上下下的迂腐男子都应该下台了。换成心思聪睿伶俐的女子，说不定皆是事倍功半，倒是比现在还要好呢！”
这话，也就只有沈惊云敢说了。
“咳咳！”
梁帝示意顾月白把沈惊云拉回来，再说就太离谱了。如今毕竟还是以男子为尊，如果女子全都跟顾月白一个样，那不就乱套了吗？
不过……
梁帝心中想着，别有深意地看向礼部尚书。
他忽然有点同情这位爱卿。
说什么不好，居然拿《礼法》来禁锢顾月白，还在顾月白跟前得瑟。天知道，这最新版本的《礼法》，正是顾月白在军中闲暇时间编撰下来的，拿给梁帝一看，他顿觉大好，就印制发行了。
因此，礼部尚书现在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丢人现眼啊！
顾月白轻轻一笑，看向礼部尚书的眼神带着嘲弄和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