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随遇楼时,已经过了三更天,摇光都已经睡下了,不过还记得给两人留了门。
两人皆是一脸的疲惫,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穿过了前厅,便各自分开,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南浔一下倒在**,想起方才的画面,心情却越发的沉重起来。
虽然她平日里不是很喜欢云行,可好歹也是一起共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今人突然死了,怎么说,心里也不好受。
而且云行是徐叔的朋友,还是徐叔特意带到他们面前的,结果他们还没有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就这样被奸人所害了。
南浔在**翻了个身,感觉心头被什么东西重重压着,几乎喘不过气来。
徐叔说的没错,这件案子水太深,如今那贼人连巡卫司的副司主都敢杀,更别提她和顾南风了。
南浔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徐叔宁愿顾南风被蒙在鼓里,也不愿告诉他真相,原来真的是怕他涉入危险之中。
可如今他们还是涉入进来了,还害死了徐叔,南浔忽然有些不明白,自己之前的坚持到底是对是错。
思索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南浔叹了口气,从**坐起。
罢了,多想无益,不管这案子水到底有多深,他们也都已经牵涉进来了,想退出也为时已晚,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早日将事情真相揭开。
想通这些,南浔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四肢,开始宽衣解带,打算休息。
刚将外衣脱下,收拾衣物的时候,南浔忽然在衣物里碰到一个硬物,是袖袋的位置。
南浔突然想起拨浪鼓。
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许是因为顾南风在面对这个拨浪鼓时,无意中透漏出的怀恋。
南浔将拨浪鼓从袖袋中取出,昏黄的烛光下,已经有些褪色的红色拨浪鼓显得十分破旧,无端唤起人的怀旧之心。
南浔在手里掂了掂,这拨浪鼓倒是挺沉的。摩挲着拨浪鼓身,摇了几下,寂静中,清脆的击打声竟然一点都不突兀,显得很和谐。
只是,这声音并不大,也不怎么空灵,似乎鼓身是实心的。
这确实有些奇怪。
南浔不由得皱眉,要知道,为了声音空灵清脆,拨浪鼓一般都是空心的,这样小孩子拿起来非但不重,声音也会非常好听。
这个拨浪鼓的构造怎么会这么奇怪?
南浔把玩着拨浪鼓,在手中来回翻个,就着烛光,细细的端详了数遍。
一整天下来的奔波劳累,此刻因精神高度集中而被尽数抛诸脑后,只是一双眼在本能的发酸发胀,在无声的抗议,累了要休息。
南浔揉了揉眼,就这一眨眼的分神,困意见缝插针的,疯草般狂袭而来,侵占了整具身体。
看了看外面的夜空,已经这么晚了。
南浔伸了个懒腰,顺手将拨浪鼓扔在了床头桌上,连衣服都没脱,头刚一沾枕头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