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接到示意,并未在意云行的威胁,而是往后退了几步,一直到后面的书桌前,才停了下来,似乎正在研究这房间是否有什么暗道机关没有,颇为认真的打量着书桌。
“如果真的设有什么机关,必定是在不显眼的地方,或者,在显眼,却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和怀疑的地方,我说的对吗,云副司主?”
南浔说着,转头对云行道。
云行快步上前,脸上已经全是怒气了:“谁准许你在老夫书房内乱动了?”
南浔自觉的后退一步:“抱歉,云副司主,是属下逾矩了。”
两人从书房右边,到了左边的书桌前,顾南风也慢步走了过来,跟南浔并肩而立。
云行见南浔难得的听了一次话,虽然心中余怒未消,却总算没再说什么,一撩衣袍,坐在了书桌前。
“有话赶紧说,别等老夫下逐客令!”
南浔点了点头,视线却被书架上一个青瓷的古董瓶所吸引。
青瓷瓶表面虽光滑,但由于时长日久,看上去并不怎么光亮,和红木的书架一蓝一红,相得益彰,十分的赏心悦目。
“云副司主,您这个青瓷瓶看起来不错,应该有些年日了吧?”
云行不耐烦的皱皱眉:“你不是说有要事相商吗,如何又有闲心讨论古董?”
南浔笑笑:“不瞒云副司主,属下向来比较爱收藏,对古董一行也很是痴醉,不过家中寒苦,平日里难得一见真正的古董,这一看到上好的古董,就忍不住心痒痒,想多看几眼,唐突了云副司主,属下知罪。”
云行眯着眼:“如今你是仵作,我是副司主,虽不在巡卫司,但也须谨记公事公办!”
南浔总算恢复了正色:“既如此,那属下便言归正传,属下想知道,案发当晚,云副司主和死者在一起,曾经谈论过什么?”
之前云行去看望徐叔的时候,她看得出来,两人的感情挺深厚,绝不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而且,徐叔昨天还曾对她说过,再去说通一人,若那人点头,便将灭门案的详情告知给他们。
徐叔白天这么说,晚上就与云行喝酒谈天,这恐怕绝不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
所以,她有一个大胆的假设,说不准,徐叔要说通的那一人是云行。
云行始终沉着脸,埋头佯装看书,不与两人交流,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却异常明显,听南浔果然又问起这些没用的问题,当下冷哼一声:“不过就是普通的闲话家常,就算你无聊想听,老夫也没那么闲。”
这个问题之前顾南风就曾问过一次,他当时也是这么回得,一板一眼,如复制了一回一般,唯一不同的,是上回顾南风并未深究,而这次,南浔却决定死咬了下去。
南浔唇边扯起一抹微笑:“反正大家都有时间,云副司主不妨说来听听,若能因此找到一些破案线索,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听得南浔这么不识好歹,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云行总算抬起了头,眉间一个川字刀刻一般明显。
“你们两个没事可做,不代表老夫一样闲,如果你们能力不行,趁早回家休息去,别在这里妨碍我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