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何遇如今这样,好像看到了一开始进来时的自己,南浔内心反倒平静了下来,轻轻拍了拍何遇的肩膀,率先走了进去。
“我已经做过初步检验,怀疑徐叔是昨夜亥时左右被人割喉而死。里屋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似乎歹徒要在徐叔房间找什么东西。”南浔说着,将绸布袋在何遇面前扬了扬:“另外,我在徐叔的身上找到几样东西,怀疑和本案有莫大的联系,需要带回去作进一步的检验调查。”
待南浔一番话说完,何遇才回过神,目光落在南浔身上,却并未对方才一番话做出回答。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杀徐叔?里屋有人翻动过的痕迹,难道是入室抢劫,财杀?”
南浔和顾南风对视一眼,都觉得何遇可能是受了刺激,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
南浔解释道:“鉴于徐叔住所的位置以及外观等各方面原因,我认为,入室抢劫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徐叔身上有多处伤痕,可见凶手手段极为残忍,我觉得,凶手和徐叔可能是认识的,或者有某些方面的私仇。”
“私仇?!”何遇睁大着双眼,连连摇头:“不可能,徐叔为人这么好,从来没有跟人结过仇,怎么可能是仇杀?!”
“不一定是相处之间的私仇。”南浔顿了顿,才道:“也有可能,出于某种利益纠纷,比如徐叔妨碍到了凶手某些利益,于是凶手痛下杀手。”
何遇仍没有反应过来:“妨碍了凶手某些利益……什么意思?”
从他进巡卫司前,徐叔就已经在巡卫司做了多年的仵作,虽然有的时候脾气会有些燥,可平日里跟众多兄弟们相处得不错,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他跟什么人不对付过,更别提妨碍别人利益的事了。
南浔看了看顾南风,暗暗叹了口气,随后摸出在现场发现的那枚令牌,递到何遇面前:“这枚令牌,是在徐叔身边发现的,怀疑是凶手故意放置在这里的。你看看这令牌的图案,有没有觉得十分眼熟?”
何遇双眸放在眼前的令牌上,看了几眼后,才逐渐反应了过来,表情更是惊讶至极:“这,这不是……”
这不是之前多次凭空出现在死者衣服上的图案么?
原来竟是个令牌的模样。
南浔点点头:“之前只是出现在死者衣服上,而今,凶手直接把令牌放在现场,估计是想给我们一个示警。”
“什么示警?”何遇皱眉。
南浔眼神微闪:“这个得找到凶手,问问他是什么意思了。”
何遇用力的点点头,眼神定在徐叔身上,语气笃定:“不管怎么说,这人竟然对我们巡卫司的人下手,如此胆大包天,没有忌惮,我无论如何,也一定会将凶手给绳之以法,给徐叔一个交代的!!”
言罢,何遇一挥手,吩咐人将徐叔的尸体抬回巡卫司,其余人留下在现场采证。
南浔和顾南风已经提前检查过现场,证物也已经装了起来,这会儿便跟着头一批人回了洛安城。
发生了这事,两人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能去涠洲了。
回去的路上,顾南风一直在出神,脑海里不断闪现出那张字条上熟悉的字迹。
若这些是真的,那过往的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
若真如此,那人的演技着实不错,居然能瞒过他的眼睛。南浔和顾南风共乘一匹马,自然也留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