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拨开遮挡视线的衣料,等看清眼前东西时,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寒气自心底冒起,迅速传向四肢百骸。
眼前地上的,确实有一双眼球,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而在这双眼球旁边,赫然躺着一块墨色令牌。
那令牌的模样,南浔再清楚不过了。
便是和当年出现在灭门现场的令牌,一模一样!
刹那间,所有细节出现在脑海中,东拼西凑,终于组成眼前清晰而完整的画面。
挖眼,一剑封喉,血泊,令牌……
这些元素是那么的熟悉,不管是死法死状,还是现场布置,一切都和十六年前那场灭门血案惊人的相似……
难道,是十六年前那个凶手,再次露面了?
之前每次是在死者衣服上印令牌图案,而这回,凶手却直接将令牌扔在了现场。
很明显,杀死徐叔的人,不仅对十六年前的灭门案很了解,手里也有这块令牌。
将现场布置得和当年的灭门案现场一样,这个凶手是要做什么?
挑衅?警示?还是宣战?
南浔紧紧盯着地上那块令牌,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一般,毛骨悚然。
顾南风发完讯号进来,便看到南浔呆呆的蹲在地上出神。
“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南浔并未回头,而是伸手指了指地上的令牌,顾南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便瞧见了那块令牌,暗沉的眼眸瞬间闪现一抹寒光。
这令牌,不就是……
顾南风蹲下身,修长的手指将躺在血泊中的令牌拾了起来,拿在手中观看。
“是他们?”
不需要特别的解释,两人对于顾南风口中的“他们”都心照不宣。
南浔沉默了半晌,才深吸口气道:“如果真的是他们,这十六年来都没有动手,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杀死徐叔,恐怕是不想让徐叔开口,跟我们讲当年的案情细节,若真如此……”南浔双眉紧蹙:“那人潜伏得恐怕比我们想象得还要深。”
她和徐叔的谈话,除了她,徐叔以及顾南风外,就再没第四个人听到了,可那个人却知道了,显然,那人的神通广大。
顾南风冷声:“徐叔提过他要再说通一人,之前我曾多次从徐叔口中听过这个人,徐叔从不肯深谈,不过我可以确定,那个人对十六年前的案子很熟悉。连徐叔对他都言听计从,他是关键。”
不止一次听到过吗?
南浔眨眨眼“可惜徐叔没有提过那人的身份。”
现在更是想说也说不出口了,无从查起。
“总能查出来的。”顾南风声音低沉,视线从令牌上转到南浔身上:“验尸结果如何?”
南浔从地上站起身,锁着眉头,说出结论:“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夜亥时,初步判断,是窒息而亡。”
一剑封喉,喉管被割断,呼吸不畅造成的。
“徐叔身上的伤口,皆是在大动脉上,血液从各个伤口处溢出,这才导致满地鲜血。”
可惜她不知道十六年前血案现场是怎样的,不然的话,就能判断出凶手是否是同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