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有些不安。”
今天这一天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事情一多,自然会觉得心烦意乱。
“今天,谢谢你。”
沉默了半晌,顾南风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南浔微转头看向他:“关于什么?”
顾南风直视着她的眼睛:“今天你和徐叔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他跟徐叔磨了十几年,竟然还敌不过她的一番话,徐叔居然就这么松口了。
徐叔是负责当年案子的仵作,也是第一时间全面接触到现场的,知道的细节必然也有不少,若徐叔肯帮忙,自然再好不过了。
相较之前,如今他更加迫切的想要将事情全部查清楚了。
她的亲人是否真的曾参与过那件案子?
顾南风直直的望着南浔,有风吹过,吹动着他眼中的涟漪,波光粼粼。
看着夕阳披身的顾南风,南浔心中突然一动,有些不敢直视他,急忙转过身,将视线错开,看向紧闭的孙家大门,“不必客气,我也是为了想尽快帮爷爷洗脱嫌疑。”
如今她深陷其中,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话题终结于此,两人都陷入沉默之中,气氛少了之前的不安和沉闷,多了几分尴尬。
空气中一片寂静,孙家大门依旧紧紧闭着,里面听不出任何声音。
南浔不禁眉头紧皱,这何遇进去半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想着,里面总算传出了一阵脚步声,急切又焦躁。
木门被打开发出“吱呀”一声,何遇面色凝重的站在门后。
“是不是出事了?”
何遇点了点头,语气微沉:“老孙,死了。”
死了?!
南浔和顾南风对视了一眼,一同进了门。
院落很小,杂草丛生,只有一口井,井口周围地上一片湿润,看得出来,必定是经常使用的。
院子进去,是正厅的房门口,大门敞开着。
三人一进去,就看见一个身材彪悍的中年男子,被吊在自家房梁上,脸色煞白,双眼突出,俨然没了呼吸。
与尸体垂直的地面上,倒躺着一张木凳,看样子,应该就是死者上吊时用来踩踏用的。
房间里摆设整齐,不像是曾经打斗过得痕迹。
“先把人放下来。”
南浔深吸口气道。
何遇闻言,上前将人给放了下来。
趁着这个空挡,南浔大致打量了一下房间的情况,一眼便在正厅的主桌上,看到了一张纸。
南浔凑近了一看,发现是张遗书,字迹歪歪扭扭,只有简单几句话:罪孽深重,无以苟活于世,特以死谢罪。
落款:孙福。
大门是从里面拴上的,房间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再加上这封遗书,怎么看都像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