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将银针摆好,南浔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按理说,银针应该是直的,排列在一起,定然是十分整齐。
可这些银针之间却有一道空隙,虽跨度不大,可在本该贴合密切,排列整齐的银针之间,依旧十分扎眼。
南浔俯下身,打算从这些银针之中找出弯曲的源头。
仔细看了一会儿,却发现几乎所有的银针都是弯着的。
银针这种东西,十分纤细,单是拿一根出来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是否笔直,可若是多根放在一起,直或不直便一眼就能明了。
南浔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王大夫,何以你的银针是弯的?”
“弯的?!”王大夫一脸惊讶,不可置信的凑上前,往桌上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果真是弯的!
“怎么会这样?”王大夫双手颤颤巍巍,想碰又不敢碰桌面上的银针。
看王大夫的反应,像是根本不知道他的银针会是弯的。
南浔却不信真是如此,毕竟王大夫以前也给吴行钦行过几次针,若银针是弯的,恐怕早就出现问题了,还会等到现在?
“你的针最近可是换过?”
王大夫仍然处在自己的银针居然变弯了的震惊中,恍惚的摇摇头。
“没有,这不是我的银针,肯定不是!我前些日子还刚用药水泡过,放在阳光下晒得时候,还是直的,怎么会突然变弯了?”
南浔眉头一皱:“你说,你的银针前些日子用药水泡过?”
王大夫点头:“没错。”
这就是了。
南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方才闻过,王大夫这些银针上,并没有任何药味,只有淡淡的血腥味。
如此说来,定是有人暗中将他的银针给掉包了!
“王大夫,你的银针从不离身么?”
王大夫再点头:“是,一直在老夫身上。”
“一刻也没离过你的视线?”
王大夫摇头:“没有。”
“那给吴行钦施诊那天呢?”
王大夫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没有。”
“那你是何时以药水泡银针的?”
王大夫大致回忆了片刻:“好像是三日前。”
三日前……
正是吴行钦出事的前两天,南浔眉头紧蹙:“用药水泡完,放在太阳下晒的时候,你一直都在?”
“官爷是怀疑有人在那个时候换走了银针?不可能的,医馆的后院就只有老夫和老夫的小徒弟在,不会有外人进去的。”王大夫说得十分笃定。
“小徒弟?”何遇狐疑的看向王大夫。
案子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所有涉事人员都存在一定的嫌疑,如果王大夫没有换过银针,而这几天内唯一能接触到银针的,也就只有这个小徒弟了。
王大夫听何遇的口吻,便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家徒弟,登时连连摆手否定:“官爷,不可能是老夫的小徒弟做的。”“为何这么肯定?”何遇代替南浔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