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行钦自然听出她这话里的意思,登时不悦道:“是活的,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果然,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没错,当时吴大人将这凤凰呈上来之时,是关在笼子里的,这凤凰当时还活蹦乱跳的,叫了好几声呢。”
“是啊是啊,本来我还以为,郑大人会拿回去圈养。”
南浔点点头,又开始低头摆弄起手中的肉,放在鼻下嗅了嗅,并未闻到什么药味,又问道:“吴大人,你这白凤凰是否是从青石镇得来的?”
吴行钦却并不知道她去过青石镇,对于自己得着白凤凰之事,除了这宴席上,他还未对外宣扬过,她居然只是看看闻闻就猜到了,登时双眼一睁,好不惊讶的点点头:“没错,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南浔笑笑,将手中的肉放在旁边盛放线索的宣纸上,看着吴行钦,悠悠然的笑道:“猜的。”
猜的?
吴行钦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
南浔并未理会他,深吸口气,对何遇道。
“检查完毕,初步断定,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死者乃系中毒而亡,要想获得更多信息,只怕得将尸体运回去,进一步解剖了。”
“什么,解剖?!”
何遇还未回话,一旁的吴行钦就忍不住叫出声来了。
死去的这位,可是朝中大员,岂能说剖就剖,若然真是如此,便是对死者的大不敬,郑大人的颜面何在?!
又是这个吴大人,南浔对他有些不耐烦。
“是啊,解剖。”
“不行,这是朝廷大臣,岂能容你放肆?!”
“解剖尸体,非是对死者的不敬,相反的,是为了能更好更全面的为死者伸冤,相信郑大人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的。”南浔语气不悦,话锋一转,意有所指的看着吴行钦:“吴大人如此反对我解剖尸体,难道是另有原因?”
吴行钦脸一变,有些气结:“你,休要胡说八道!”
“既是吴大人没这般想法,为何要阻拦我等帮死者讨回公道呢?”
“你!你区区一个仵作,竟是敢对本宫如此无礼,简直是以下犯上!”吴行钦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只觉自己被这一个小丫头当着这么多人抹了面子。
“来人,给我狠狠抽她几个耳光!教教她如何做人!”
何遇见场面有些失控,急忙出面打圆场,“吴大人,南浔年纪还小,又是个姑娘,不懂规矩,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只是这解剖尸体,乃是易秋楼易司主亲自点头同意的,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若吴大人有何问题,大可去巡卫司找易御史商议。”
“你拿易秋楼压我?”吴行钦怒气反问。
何遇赶忙做解释:“吴大人误会了,卑职不过一个小小的捕头,哪敢冒犯吴大人?卑职这也是按巡卫司规矩办事,还望大人见谅,也莫跟卑职计较。”
这姿态放低够低了,也算是给足吴大人面子了。旁边一个与他交好的官员对他摇了摇头,劝他莫要再咄咄逼人。
那巡卫司是直属皇上所管,易秋楼也只听从皇上命令,他亲自点头同意,那也就是说,这是皇上授意允许的,他们反驳,岂不是当众拆皇上的台?谁敢?
吴行钦脸一白,顿时不吭声了。
南浔侧目看了何遇一眼,巡卫司的绣衣执法就是派头十足,连户部侍郎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