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十五六岁的模样，本来看到这样的场面就紧张得不行，如今又被顾南风这样紧盯着，心里更是觉得害怕，怯怯的往夫人身后躲。
“你叫什么名字？”
顾南风淡淡的问道。
“奴婢小月。”小月乖乖回应。
“你知道谁给春枝下了堕胎药？”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就像笃定小月确实知道一样，不过顾南风话锋转得突然，让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一跳，齐刷刷的看向丫鬟小月。
“我……我……”小月顿时被吓得手足无措，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瞳孔放大，眉毛上扬，你在害怕。下巴扬起，嘴角轻抿，微微向下，担心的同时，你又在自责，你觉得愧疚，是害怕自己被抓到，还是觉得对春枝愧疚？药是你下的？还是说，人根本就是你推下去的？”
顾南风冷着脸，声音冰冷得刺骨，一步不让的咄咄逼人，丝毫不顾及小月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南浔很少见如此锋芒毕露的顾南风，而且，也是头一次见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的，不由得微微侧目。
小月眼圈通红，贝齿紧咬着下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的快要哭出来了。
“如此审问我的丫鬟，两位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吴夫人伸手，将小月挡在了自个儿的身后，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何遇。
即便此时的她如此强硬，却下意识避开了顾南风的双眼。
何遇也有些郁闷，为何顾南风总是能让人畏惧，他即便如此强势了，这些人还是敢挑衅他？
不过郁闷归郁闷，他依旧维持自个儿的威严，怒声道：“吴夫人，若是你再阻拦我们巡卫司办案，我们就只能以妨碍公务将你抓去大牢了。”
这话一出，吴夫人更是难看了。
小月抓住吴夫人的衣袖，求助看向吴夫人。
吴夫人对着她摇了摇头，将小月罩住她衣服的手拂开，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晓，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小月说着，双腿一弯，对着三人的方跪了下来。
只可惜，在场的两个男人，都不懂得何为怜香惜玉，看着她的眼神，一个比一个犀利。
“你知晓，堕胎药就是你放的。”
顾南风冷声道。
“我……我……”小月结结巴巴的，浑身抖成了筛子。
这反应在大家的眼里，那就是在明晃晃告诉大家有问题啊。
南浔闻言，拿出那丝绸袋子，打开，露出里面浅色的粉末。
“只要将药铺的药房走访一圈，便是能明白究竟是何人买的这堕胎药。”
说完，她转头看了眼顾南风，见他目光一直放在小月身上，便晓得他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便知道自个儿说的这番话有用。
她顿了顿，继续道：“这春枝可是身份不一般哪，若是查出来了，到时候怕是要牵连凶手的家人了。”